周氏想要做假账也不简单的,而外头东西更多,清查起来总是更花时间。”当沈馥领着苏姑姑跟软玉要出门去清查铺子庄子的当天,苏姑姑终于带来芳主松亭的消息,在宫里头做事多年的苏姑姑,对于沈馥的做法,也是有些不大理解,因而她一边伺候着沈馥梳洗更衣,一边少不了要开口劝说,毕竟在她眼里,这个姑娘跟自己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这辈子是不可能生孩子的,那些没有地方安放的母爱自然就落在自己姑娘身上,而她的心思,沈馥也并不是不知道,也正因为开口劝说她的人是苏姑姑,所以沈馥才愿意解释清楚这件事:“府中财物并不是只有周芸贪墨,你看着偌大的沈家,处处精巧,每个地方都要花银子的,但是我父亲一个侍郎,统共就那些俸禄,就算他有胆子,有本事贪污,可毕竟是在舅舅眼皮子底下,他能拿到多少钱?沈家如今有这样的气象,其中少不得有我娘亲的嫁妆补贴,咱们总不能一口气直接得罪整个沈家。”
沈馥她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苏姑姑就给气的柳眉倒竖,在她这种妇人的眼里,男子贪墨自己妻子的嫁妆本来就是颇为令人不齿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在乎的宋家娘子已经去世,而身为宋家娘子夫君的那个男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这让她怎么能够不生气呢:“怪不得娘子你要先从外头开始,毕竟男人家是不管铺子上生意的,先用周氏开刀,柿子挑软的捏,等到时候成熟,再算算沈家的账本,是也不是?”
苏姑姑毕竟是聪明人,沈馥点破,她就能知道沈馥的心思,主仆两人心照不宣,而正在这个时候,软玉也已经打理好要出发的所有事宜,正正好推门进来,又带来喜讯,她满脸喜色的看着沈馥,开口祝贺道:“娘子,好事情,郎君他不消几日就能回来,约莫也就是后天的事,至于九殿下,那就更是好事,西域突发疫病,那些个牛羊啊,战马什么的都病死一大片,西域不得不求和呢,所以讲九殿下马上就能回来,这是不是喜事?”
软玉知道自己家姑娘跟那位九殿下实在是心心相印的很,因而也是满脸喜色,沈馥虽然高兴,却顾及着苏姑姑在,实在是不敢过分表露,只能忍得辛苦,但是如今已经成亲的苏姑姑,对于这两个小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就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多,甚至主动鼓励沈馥:“倘若姑娘的确高兴,就笑吧,奴婢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姑娘放心,这件事奴婢如今,以后,都不会多说什么的。”
这话刚刚出口,就羞得沈馥满脸绯红,但是她终究是大家闺秀,虽然兴奋且高兴,却也仍旧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