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婶见陈留佳有些兴致低落,索性站起,拉着他就往屋里去,两人并肩而行,期间戴婶跳开话题,问起一些关于青云县的奇闻轶事,陈留佳仍然有些强颜欢笑,不过比起刚才的神情,确实要好上许多。
戴婶没有细问陈留佳为何从一介县尉升到了县官,她自己也明白,虽然自己这个儿子很聪明,做事四平八稳,但青云县不比金印村,没有村里的鸡飞狗跳,邻里间的拉长唠短,底蕴悠长的青云县更像是一座城府,深不见底。
这也是戴婶一直不愿意去青云县的原因。
走到屋内坐下,悉听着自己母亲的碎碎念,陈留佳心思渐渐沉静下来,只要不提起心里的涟漪,他还是青云县里的八品县官。
陈留佳曾被州府的巡抚,亲口誉为“潜野云鹤,欲比秋燕”,言下之意,这青云县里世代继业,靠山吃山的掌权官宦,说到底不如他个这靠着自己死去的父亲换来职位进城之人,无所依靠的陈留佳在青云县的作为,有时更要慎重,或者说看的更长远。
只是这陈留佳对这个提拔自己之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寥寥几眼,就把自己推上了青云县的风口浪尖,好像这青云县对于那位巡抚使来说,着实放不进眼里,相比较之下,自己更像是官场上较力的政纪手段,代价可沽。
想到这里,陈留佳看向戴婶说道:“母亲,本想着接您去青云县住玩两天的,只是这段时间里城内一直在整治上任县官的一些裹挟之事,其大多数与那些所谓的仙师有染,我怕此事滋大,也请您别怪孩儿不孝。”
戴婶闻言,点了点头。
陈留佳想了想,随即又说道:“其实前几日倒是抓捕了一位仙师,说是青云山山上青云宗的二长老,也就是方呈去求学的的那座山门,我听闻一些消息,这个青云宗私下与青云县的某些人为一丘之貉,谋利造己。”
戴婶有些动容,这青云县内还好说,毕竟隶属当朝一县,陈留佳如若压不住这些远比常人厉害仙师,那朝廷上自然会派人来加大力度协助整治,可是这方呈才满幼学,初涉尘世就误打误撞拜进了青云宗,将来如要成了这群丘貉的帮凶,那她怎么面对方呈死去的爹娘。
戴婶眉目紧缩,终不见开展。
“你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或者借口,把方呈弄出青云宗,他也刚走没几天。”戴婶有些担心,索性出了个主意。
陈留佳没有继续言语,他刚才在庭院内听见方呈竟然拜入青云宗时心里确实有些错愕,虽说现在青云县没有与青云宗撕开脸皮,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