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袖,取出银针,回忆着元贞在他身上行针的部位,小心翼翼刺下第一针。可是李文成却没有丝毫反应。
“该当把针施完。”陈化及心想。
第二针下去,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明明就是这里啊。”陈化及卷起自己的袖口,手指在曲池穴和三阴交上摸索,又蹲下和李文成的穴道比对,“一定是刺的力道不够。”想到这,陈化及轻捻银针,又深刺了半寸。
这下果然起了效果!银针刚刚深入,李文成便胸口剧烈起伏,“哇”地一口黑血喷出,复又陷入昏迷。
“看来是对了,前辈的反应与我一样。”陈化及见李文成吐血,心中喜悦。
傍晚,穆人天呼号奔跑着,给陈化及送来了干草、被褥,还有一身略微宽大的棉道袍。陈化及套上道袍,俨然一个清瘦的少年道士。这一夜,虽然风透钟亭依旧寒冷,但流浪多年的少年陈化及却从未有过睡得如此香甜。
第二天,元贞依旧为陈化及施针。一口黑血吐出后,陈化及只觉头晕目眩、身子虚软,却没有像昨天一样昏倒。想必是余毒渐少的缘故罢。
但诊脉时,陈化及的脉象却让元贞觉得不对。“脉形依旧如此散乱,小子,昨天的药,你是如何喝下的?”元贞问道。
“我……我在钟亭慢慢……慢慢喝的……”陈化及虽然聪敏,但为人老实,根本不会撒谎,这句话憋得他满脸通红。
“这升麻、当归、甘草、鳖甲四味药,三升煮取一升化作还阳汤,必须趁热登时喝下!你却把灵药让风吹凉,难怪药效大减!”元贞拍案大喝,“今日起,我看你服药!免得经我手医治不成,损了我元贞的名声!”
陈化及惭愧万分,只好当元贞面,将新煎好的汤药一饮而尽。心中却暗暗记下这四味药材名称,趁元贞下午出门之际,打开药柜,按黄纸标签寻到药材,也不知用量,只好随意包了一些,放在身上。
入夜,月上高岗。陈化及估摸元贞和穆人天都已睡熟,便悄然取了煮药器皿,从井口打出井水,又在钟亭旁掏了简易泥灶,点火煎药。
“道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前辈命在旦夕,我取法于你搭救他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待救活前辈,送他去大黑山回来,我再以命报答!”陈化及默默道。哔哔剥剥的炉火,映红了他稚嫩而坚毅的面庞。
一个时辰过去了,三升水煮做一升水。陈化及熄了灶火,倒出药汤,按昨天的点穴方法喂李文成服了汤药。又行针刺穴,收拾妥当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