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陈化及若再推辞,未免显得不近人情。而瓜尔佳·昌吉背靠荣禄这棵大树,就目前情势而言也万万不能得罪,因为师父的下落与性命,还关乎此二人。走得近些,他日寻到师父再报大仇,也更易得手。
念及此,陈化及也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还望昌吉公子不嫌弃我与小楼出身低微。”
昌吉张开双臂抱住二人笑道:“哎,说的哪里话!英雄不问出处,想来,我也是汉人随了满姓啊。”
当下三人设下香坛,摆酒祭天,奏了表文。昌吉大陈化及五岁,陈化及长秦小楼一岁,三人按年龄排下兄弟座次——
“今日,瓜尔佳·昌吉、陈化及、秦小楼,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作证,日月为鉴,如违此誓,天雷轰顶!”
是夜,府中张灯结彩,三人于后花园摆下酒菜,痛饮至深夜。陈化及内伤此时已无大碍,但心情复杂,胸中百转千回,并未喝得多少。倒是秦小楼与昌吉心情上佳,直饮得酩酊大醉,二人以为陈化及伤情不便多饮,故而不劝,只顾彼此对饮。
……
余下数日,陈化及在府中养伤之余,偶尔巧妙地向昌吉打听他昔日负伤之事以及师父下落。怎奈昌吉口风甚密,于公事丝毫不言,陈化及竟毫无线索。
这一日,陈化及在后花园站下悟元桩,体内真气绵绵密密周身游走千百遍。胸口伤处也再无半分滞塞疼痛之感,心知伤情已然痊愈,当下丹田气自口鼻喷薄而出,一声长啸直震得翠竹林哗哗作响,无数鸟雀惊飞。
“好啊!”昌吉连拍手掌,自假山后踱步而出,“想不到二弟不光医术高明,这一声似虎啸山林,内力之强只怕整个步军统领衙门也无人能出其右啊!”
“原来是大哥。”陈化及抱拳道,“自从到了府中,整日无事,今天放开嗓子一吼不知有没有惊扰到府中人。”
昌吉道:“无妨!我来找你,是有喜讯来。”
陈化及问道:“喜讯?”
昌吉笑道:“天大的喜讯。太后老佛爷宣你八月十五入宫觐见,怎么样,我这事儿为二弟办得还算利落?”
陈化及先是一怔,继而苦笑道:“太后老佛爷虽然位高,但化及天生怕见高居庙堂之人,就算是皇上,也是见而无益,不见为妙……”
昌吉闻言大惑不解,若是常人被老佛爷召见,那真真是祖坟冒出了青烟,还不乐得连滚带爬屁颠屁颠?而他的结义兄弟却仿佛对这鸡犬升天的机会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