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傅言进了书房,径直走向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文件袋里放着的是当初黎星只看了一眼的结婚证。
宁傅言就这么在地上坐着,翻开结婚证,看着上面的两个人,神情却恍惚起来。
他能想起来的有关于黎星的记忆其实很少很少。
甚至,第一次见到黎星是什么时候宁傅言都想不起来,只是某一天起,身边很多人都说黎星喜欢他。
“喜欢”这两个字,宁傅言从小到大听到麻木,对他说喜欢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在知道黎星也喜欢自己的时候,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而真正的记住黎星这个人,却是从三年前在华悦的房间里醒来,怀里睡着的人就是黎星,他第一次去记住一个女人的样子,愤怒几乎将他淹没,以至于他张口吐出的话都化作了刀子。
再然后,是得知她的无辜,他依旧是愤怒,却不知道这股怒火是因谁而起,然而即便是那时候,宁傅言也没有想过要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直到黎星怀了他的孩子。
他突然知道,那些怒火是因何而起,也知道自己那一段时间心里空茫茫的感觉是因为什么,宁傅言想要将某些事物或者某些人握在手里,这个人,就是黎星。
可黎星死了。
于是很多他还没有清晰地东西悄然沉寂下去,而现在,这些茎叶枯萎后深埋于心底的根,又蠢蠢欲动起来。
黎星给江迟打电话的时候,江迟刚从公司回到家里,黎星就把车开往了他家。
一座公寓,一楼三室两厅,江迟一个人住着,黎星到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脱了丢在一边,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
黎星有他公寓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看见这一幕微微一愣。
见多了江迟温柔笑意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疲惫松懈的样子。
“来了。”江迟听见动静就已经醒了,睁开眼,眼里弥漫着血丝,可对上黎星,还是下意识的笑。
黎星点了点头,将包放在沙发上,又去厨房里倒了两杯温水,递了一杯给江迟,然后端着另一杯温水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
“你说找我有事?怎么了?”江迟喝了口水,看着黎星问道。
黎星抬眸看着他,说:“袁翘死了。”
江迟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吗?”
“为什么?”江迟讶异,然后将水杯放下,双手交握着,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