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西平府李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党项八氏来的人挤满了李家前厅。
大厅内也不见有李家人主持,只有端水倒茶的小厮候在一旁,厅内的来人也不似以往或争吵或打趣或交头接耳。气氛略有些不同寻常,有的人转来转来一脸的焦急;有的是单手扶额坐在座椅上一言不发,脸上充满担忧之色;性子急的不时伸头向内宅方向望去,盯到一个从内宅出来的丫鬟小厮便把他拉住询问里面的情况如何。
李家内宅里
所有李家的人以及八氏各族长都聚在一张大床前,脸上都充满了凝重与担忧。
朝床上望去,一位中年人躺在床上形同枯槁。身上是新换的白色中衣,中衣里面肩和膝都是新缠上的纱布,他面孔惨白,干裂的嘴唇带着一抹失血过多后的白色,紧闭的一只眼睛深陷在眼窝里,而另一只眼睛此时已包上了白纱布,只是纱布上还有些殷殷血迹在浸出,他紧攥着床单的一只手在不时的抖动,可以看出此时他正承受着莫大的疼痛。
此人正是李继迁!比起数月前的意气风发,如今的情况看着让人唏嘘不已。
跪在地上的李明德紧紧抓住李继迁的另一只手,眼中含泪表情凄惨,似乎是想帮自己的父亲分担一部分疼痛。
旁边的卫慕双挺着鼓鼓的肚子手中捏着丝巾一直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一位妇人将卫慕双轻轻的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只是妇人紧咬下唇,一双红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李继迁,这位妇人是李继迁三位妻妾里唯一还陪伴在李继迁身边的人,是个辽国贵族,叫做耶律汀,当年下嫁李继迁时被封了个公主之名,嫁给李继迁后两人相敬如宾,没生子嗣,倒也恪守本分,对李明德视若己出,早已被众人视作李家主母。
此时的李继冲则一脸的木然的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双眼呆呆的看着自己缠着布条的双手,又是两拳打在地上,肿得像发面馒头的手背似乎感觉已感觉不到疼痛了。
旁边的张浦看到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继冲的肩膀小声安慰道:“三哥儿莫要再这样了,这不怪你,如果老爷醒来的话看到这样,怕是又要责怪你了。”卫慕山喜听到这话也是上前安慰着李继冲。
几位氏族族长也不禁暗自摇头,李继迁自受伤昏迷而归后一直在接受着诊治,期间李家谢绝任何看望,这让各氏族是人心不安,让他们几个心里十分忐忑。直到今日不久前午时,有李家家丁传话来说首领醒了要见一些人,这才各自带这一些关心情况的族人来到李家,哪知这未时都要过了,李继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