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接近四月,北京接近着那道地平线,自然便是率先热起来的。
也许南方还在穿厚外套,而北京人却开始穿潮牌春季衣服了。
忙绿完一天,余简挤着面包车和同伴一起下班。
回到宿舍后,她打开窗户吹了一会冷风,径自趴在了硬邦邦的床上。
最近她有些不太开心。
先是工作里的一些问题,再是关于自己的。
不是感情,不是友情,而是眼睛。
像师傅的话一样,这双在别人看来明亮而水汪汪的眼睛,是她的心病。
你有尝试过一块伤疤被人反反复复揭开再撒盐的感受吗?
余简尝到了。
特别苦,特别苦。
她拿起手机,按动键盘,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那是舒染的。
可是她突然想起来,最近舒染也不是很开心。
于是余简把那串数字清空,点开QQ,打了置顶上第一个QQ的电话。
一串机械的铃音,伴随着一阵异常缓慢的心跳。
手机震动了一下。
“喂?”
那一畔传来一道非常好听的男声。
余简的鼻子突然变得很酸,心头一下子涌起了数不尽的委屈。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闭上眼睛,轻轻抽噎起来。
“喂?怎么啦?你怎么哭啦?谁欺负你了吗?”男声很明显地顿了顿,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没,没有。”余简摇头。
“别哭呀,我会心疼的。”男声似乎有些焦急,他很是小心翼翼地说着。
余简越哭越大,越哭越响,从一开始的抽噎逐渐变成了孩童一样的哭泣。
她本来并不想这么哭的,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那眼泪就怎么忍也忍不住,只管吧嗒吧嗒地掉下。
“木头,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了。”她一哽一哽地说着。
那种滋味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媳妇到底怎么啦?你别吓我,别哭别哭,乖啊。”男声突然变得很温柔。
“最近他们都问我为什么不笑了,整天板着个脸就像人家欠你百八十万一样。我告诉他们,我笑是不想让他们不开心,我不笑……是因为我真的笑不动了——”余简把脸埋在临别时同学送的小熊身上,眼角的泪水直接滑进了小熊的绒毛。
她最近真的感觉好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