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仿照绝迹做的幻境,山峦起伏间,绿意葱翠,就连江岄的小茅屋都仿制的一模一样,却没有夕颜花,只有满山不知名的野花随风摇曳,争艳斗绝。
江岄已然满足,他喜欢这样清幽的地方,将整个身子倒在草地上,头枕着手臂,眉梢扬起,面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浮黎站在他的身侧,淡漠清冷之至,饶是幻境中的日光镀在他的身上,也不能融去半分冰霜,负手而立,影子拖在身后,像枷锁一般,盖住旁边那人。
卞南在两人身后眸光沉沉,薄唇微微紧抿了一分,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下棋者布局,落子无悔。
凭什么算计上神,置上神于死地之人,竟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与他并肩而立。
这两兄弟,真不愧是一个娘生的,都是心狠手辣、不仁不义之徒。
烟火早已布置好,江岄拿着坐等的工具,摸索着,开始制作孔明灯,原先在绝迹那三年,每到除夕,他都是独自一人,听着花妖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制灯放灯再将燃尽的残灯收回。
他坐在地上,白衣流泻,一边糊着灯,一边对浮黎道:“以往我都是自己题字的,如今我眼睛看不见了,只能麻烦你了。”
浮黎看着眼前低着头神情无比温柔的人,仿佛山河失色,一瞬间有些失神。
“好。”许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要题什么?”
江岄一怔,喃喃道:“往年都是为邀月祈福,今日不在绝迹,我也不知道该题什么了,不如顺你自己心意吧,寓意好些便可。”
“好。”
幻境中的天空瞬间沉如墨色,依稀亮起璀璨的星光,漫天的烟火又将其掩盖,浮黎与江岄一起将灯放入夜空。
华胥正在草地上滚得开心,玄光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捉弄他,卞南则站在一侧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日光散去的那一瞬间,三人均抬起头,面上的神情有惊喜、有诧异、有沉重。
乌云珠背着长枪,看起来依然严肃冷凝,她双手抱胸靠在一棵树干,目光始终死死钉在江岄身上,不移分毫,仿佛周遭的一切变化都入不了她的心。
灯上的字迹端正板刻,笔锋凌厉,不似游龙惊鸿之势,更显虔诚。
——同归。
这两字,无人知晓浮黎是何用意。
静静站着,江岄感触颇深,只觉眼睛有些发涩,略有湿意,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叹了口气。
转过身对着乌云珠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