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恨……啊……”
虽然这凶尸已经被侯三踩在脚下,但却仍然挣扎不休,对付这种成了气候的尸煞,用寻常方法折断脖颈大椎已是无用。换句话说,如果不能断其怨,这尊凶尸就会成为一台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墓室之内煞气翻涌,女尸略带哭腔的声音,把我的心脏都揪住了,罗晓敏终于承受不住,蹲在地上一阵接一阵的干呕。而就在这个档口,我看见一道影子顺着墓墙悄悄游走到我的脚下。
那道影子看样子就像是个纤细的女人,一端连着那尸煞,另一端则慢慢和我的影子重叠到一起。
就在无声息中,我突然感觉身子一沉,身上好像压了千钧重担,竟然半点也动弹不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蛇一样的冰冷身体缠绕上来:“你知道唐家的孩子在哪里吗……”
声音近在耳畔,细碎而模糊,但除我之外似乎再也没人察觉异样。侯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下的凶尸身上,格尔则在照顾一直干呕的罗晓敏。
我想,不是他们没有注意,而是他们根本就看不到!
我想起了师傅的话,在阳世人不见鬼,在阴世鬼不见人,而阴阳眼的出现却能打破这种平衡。侯三请来的黄二姐道行不低,她可以降服成精作祟的凶尸,却并不擅长对付成了气候的恶鬼,她现在一门心思对付僵尸,却没注意这女人已经尸魂分离,缠在我的身上。
都说困兽犹斗,我也不甘心被一只怨鬼纠缠致死,可我越是用力,身体反而不听使唤。我想大声喊叫,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我突然想起年幼时被“鬼压床”的情形,曾听师傅讲过,活人遇到鬼压床,只要咬破舌尖便能破除法术。
可我现在牙关僵硬,连舌根都难动分毫,哪有力气咬破舌尖?
就在我心中转念之际,一只脑袋已经从我的脖颈旁慢慢探出。一身红色的嫁衣,凌乱、潮湿的头发遮了半张脸,低垂着头,似是从我身上找着什么,嘴里还喃喃自语:“你知道唐家的孩子在哪吗……她就在这里的……你有没有看到……”
我嘴巴大张着,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就在她转过来的那一刹,我看清了她的那张脸,黑暗中青白如陶瓷般的皮肤,但脸上却并没有明显的五官七窍,只有几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唐家的孩子在哪里啊……”
女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只感觉一股尖锐的冰冷划过脖颈,在墙上刮擦出尖锐的声音。她手里还握着几根钢钉,就是当年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