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如一道闪电从白栋梁的脑海中划过,他猛然惊醒,开什么玩笑,我是…
裘龙正坐在一台缝纫机前手脚麻利地将手中的两幅裁片缝合在一起,刚刚一阵头晕,清醒过来发现身前已经堆了好几框货了。真是倒霉催的,发昏就倒下去得了,这算什么?找骂呢。
果然,游荡过来的线长张洪奎发现他堵了几框货,立即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搞什么鬼?发什么呆啊?发什么呆!今天任务这么紧,你姥姥的找抽是不是?一会队长骂老子,老子能饶得了你?”
裘龙自知理亏,也不敢解释,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入狱三个月了,仗着年青脑子快手脚灵活,现在已经是线上的A级劳力。可是在监狱里不怕你能干,能干就多干一些吧,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嘛,大家要尽自己的力,多加一条线吧!还有空闲?再来一条,直到把你压趴下。同组的罪犯不止一次地提醒他:放聪明点,别就知道傻做,你现在已经是在干两个人的工作量了。唉…裘龙在心里长叹一声,还有八年多的刑期,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分神,手就被机针穿了个正着,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叫一声,强烈的刺激下,裘龙突然呆滞在那里。张洪奎骂骂咧咧地跑了过来,熟练地将机脚抬起,把裘龙的手指小心地拔了下来。看到裘龙没有表情的脸庞,连拔手指时也没有一丝反应,不禁慌了。
他大吼:“兔子!兔子!你他妈的死了,赶紧来,皮球的手被扎了!”
接着嘟嘟嚷嚷地说:“球啊,你小子小心点成不?你要住院去了,老子怎么办?”
裘龙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很诡异的笑容。
越秀市看守所,一身湿透的北冥玄正在用力地刷着监室的蹲坑,他因玩忽职守罪被收押后,被人打成了重伤,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但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按理应该保外就医的,可是案情重大,资金至今没有追回,诈骗人还在逃,所以稍有好转就被关回了看守所。案子一拖再拖,这都快两年了,还是没有定案。
一旁的把爷骂骂咧咧地:“你小子好死不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在医院多好?医不死,你不会自杀?老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把你分到我这,动不动头疼脑热外加羊癫疯,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满监室就剩照顾你一件事了。好不容易睡会,好嘛你姥姥的,把一盆水打了不说还吐的乱七八糟的,现在没水了,你想熏死我啊!”
北冥玄也麻木了,脑部的重创至今没有恢复,整天都恍恍惚惚的,有时甚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