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这里之前,还是个见习医生的林弈,要说有唯一的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可悲的爱好,就是登山。
为什么呢?他并非体力充沛身体壮硕的人,也负担不起主流登山设备的昂贵,更挑战不了能登上新闻的绝峰与记录。
甚至在那几个入门级的冷门山壁上,他有几次都差点摔了下来,一命呜呼。
或许他要的就是这样吧。
每一个岩钉的落点,每一次绳索的负重,向上的每一步,都可能是与死神的亲密照面。
当他一次失误,一次打滑,整个人从垂直的山壁上离开,强烈的恐惧瞬间便占据了他的思维。
然后当他又下意识的抓住岩石,抓住绳索,稳住身形之后,一身冰冷的透汗,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是的,那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想要活着,很想要活着的。
这似乎有点扭曲,就和金辰至一样。
但他就是如此,从原本就拥挤得喘不过气来的实习外科医生的工作中再挤出时间,从原本就几乎揭不开锅的微薄收入中积攒出一套最廉价的装备。坐上摇摇晃晃的客车,再坐上牛车,再走数十公里的路,寻找一片险峻而冷清的山壁。
但此时他已非如此。
他已经不想再寻找求生的证明了。
或者说,不需要再寻找了。
这个世界很恶劣,这个职业很倒霉,原本一生也遇不到一次的突发事件,在这里每天都有。被妖兽吃了,被盗匪砍死,被修真者波及,一不小心,就要一命呜呼。
所以,每天的求生意识倒是很明确。
但关于“道”呢?
近段时间,也开始逐渐有了疑惑。
一段接连不断的陡坡终于到了尽头,垂直如万丈墙壁的山崖上有一个小小的缝隙。
林弈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几乎难以视物。
“快到哩。”早就攀到此处的小和尚释然蹲在旁边,递过来一个水袋,微笑道:“想不到林公子也是个登山能人。”
“你才是厉害咧。”林弈又喘了一会,才接过水袋,小心的喝了一点,好奇道:“有几段悬崖我是借助了外力,你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释然摸了摸脑袋,说道:“在坐莲宗,师尊从小就严格训练我的登山游泳捕猎等云游之技,到现在这方面有点心得,武功却是不行。”
林弈又休息了一会,终于爬了起来,摇了摇头道:“就算是武学修为,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