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父,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了,一会儿春华、秋实他们该醒了,被发现就麻烦了。”
我接过李叔夜递过来的药,揣进了怀里,“阿嚏!”
“我走了!”我打着喷嚏往外走。
李叔夜的眼睛有点红,我连忙安慰他:
“咱们扯平了。”
我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被李叔夜拉住了,他声音润得如月光般:“翊儿,待我做完了该做的事,师父便带你走。”
“带你走”这三个字,不是第一个人对我说了,我已经不信了。
“去哪儿?”可我还是违心地问了句。
李叔夜说:“一个不必遵从宿命之处。”
我的眼睫颤了颤,我吸了口气,这承诺似乎有点重了,能做到的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
“师父说什么呢?我不懂。”
我甩开了李叔夜的手。
宿命,我不信,何必要遵从于它?
回到寺里,我瞧见陆机的禅房还亮着灯,隐约可见门外有两个身着蓝衫的男子,手里握着捕快的佩刀,李叔夜远比我思虑周密,是我班门弄斧了。回了清竹轩,我坐在摇椅上,想着百鬼窟的事情,本来小九睡得熟,我没想吵他,可它还是立刻醒了,“喵”了声,抱怨我出门又不带它。
小九跳到我腿上,它嗅到我身上有伤口,本来慵懒的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用嘴巴咬我的衣服袖子,我对小九说:“不碍事,已经不疼了。”
小九不依,摇着尾巴喵喵叫,我担心它的叫声把青鸾吵醒,到时候被她们发现端倪反而不好。我只能乖乖趴在椅子上,任它为我疗伤。
曲肱而枕,我捋了捋今日发生的事情,觉得陆机向我隐瞒的绝对不是一星半点。我今日确实做错了,竟然险些丧命,我还是不要再卷入是非了吧?可是,每日这般缩头缩尾地过日子,了无生趣,生存的意义何在?
“公主!主子!”春华总是喜欢打扰我补觉。
我揉了揉眼,瞧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支起身子,才想伸个懒腰拥抱一下阳光,就见春华手里捧着个盒子呈给了我,瞧她两眼放光的样子,我便问:“何人送来的?”
“主子,还能有谁呢?自然是太子殿下啦,只有太子殿下时时刻刻把小主子的事情放心上惦记着呀!”
我心思微动,云霁寒会送我东西,我并不意外,他这两年得了好东西就往我宫里塞,我已经习惯了。但春华的兴奋确实感染了我,毕竟云霁寒远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