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英俊的脸庞,在日光下白得几近透明,静静的半靠在叠加的枕头上,散发着支离破碎的脆弱精致感。
时绵绵的心,蓦地软了下来,她不假思索的道,“好,想吃什么?”
薄寒野望着她,他的瞳孔漆黑,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专注的望着人时,能轻而易举的带人沉沦。
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她,那么专注,那么深情。
“都可以。”
他顿了顿,盯着女孩微蹙的眉头,补充道,“只要是你做的,就吃得下。”
“反胃是脑震荡的正常现象,我也只能做出普通的饭,治不了你的反胃。”时绵绵无奈的道。
虽然她很喜欢对方吃嘛嘛香,但明显不现实,她又不是米其林大厨。
就算米其林大厨,也治不了反胃吧,他对她太自信了,自信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是待会他吃了又吐,那多打脸。
她无奈的想。
“不,你可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某种笃定的语气,“你做的,我舍不得吐。”
就算再想吐,也会因为是她做的,而拼命忍住。
前世,他去朋友家做客,努力赚钱的丈夫回到家里,温柔贤淑的妻子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很平常很普通的场景,却是他费尽心思都求而不得的。
她会做饭,给从不把她放在心上的时威和时嘉君做美味的饭菜,却独独不肯为他洗手作羹。
而他,为了逼迫她给自己做饭,绝食四天,最后快要饿死被佣人发现送往医院,她都不曾妥协。
甚至,用一种快意和解脱的愉悦眼神看他……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终于明白,她的狠心和不爱。
心像是被人用切割机一刀一刀的凌迟着,而行刑的人,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这种痛,让他像要死过去,永永远远不要醒过来。
比痛更绝望的是,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清晰的认识到,她不爱他,甚至厌恶他到恨不得他去死。
她恨他,他怕她离开。
多可笑,只手遮天的薄寒野,也会害怕一个女人。
时绵绵被薄寒野黑眸里闪过的戾气惊到,随即看到搭在被单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臂上青色经脉绷得触目惊心。
她惊愕,为他的话,也为他此刻不寻常的反应。
“你怎么了?头疼还是背上疼?”
身体先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