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的急诊输液室里廖无几人,路旭东面沉如水地坐在对面的空位上玩手机。
我好几次想开口让他先回去,但每次视线刚落到他身上,他就能迅速地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给我瞪回来。
我只好默默在心里流泪,又感觉自己好憋屈,压根不明白我是哪里惹到他了。
就算我没有打招呼就要出门是我不对,可他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再说我吃他一碗面就吃过敏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跟我摆这么一副扑克脸!
我气呼呼地憋屈了一会,索性也不搭理他了,靠在椅子上无聊地盯着药水看,然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两大瓶药水呢,这得挂到几点?身上还是有点痒,想到路旭东就在对面,使劲忍住……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最后被护士推醒,药水挂完了,她来拨针。
我一边说“谢谢”,一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头往对面看,正好迎上路旭东毫无情绪的目光。我有点尴尬地冲他笑笑,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但他面无表情的别开脸,直接无视了我的示好。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外面的雨已经比夜幕初临时大了许多。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我默默地跟在路旭东后面去搭乘电梯,看着脚下灯光投射过来的他的影子,心里有莫名的暖意一点一点地涌上来。
大晚上的陪着我这么一通折腾,还真是难为他了。
虽然路旭东不搭理我,我还是很过意不去的跟他说了几次“不好意思”和“谢谢你”。
路旭东拽着一张高冷脸,到家后就应我了一句:“我份内事,你不用客气!”然后就回房了。
过了一小会,他又在我的目瞪口呆里,拿着换洗衣物施施然地进了主卧,紧接着关上了主卫生间的门。
我回头看了看玄关那的公卫,一脸凌乱。
虽然很困,但鉴于路旭东脑袋抽风跑到主卧的洗手间来洗澡,我只能坐在飘窗那等他。
好在路旭东洗澡的速度还算快,他打开门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等得简直快要立地成佛了,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躺上了那张两米二的大床。
我立地成了化石,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要在这睡?”
路旭东没有回答,他翻了个身,似乎在寻找最佳的入睡姿式,然后闭上眼睛之前终于吐出两个带了点温度的字:“晚安!”
安你妹啊安!我简直要抓狂,两眼冒火地瞪了他一会,见他毫无动静,只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