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清江画廊之称。时值六月,草木葳蕤,两岸猿啼阵阵,充满了青春的欢乐。
陈北落等人从杭州启程,历经十来天,终于即将到达目的地。
这趟说走就走的旅行,自然是陈北落提出来的,苏樱举双手赞成,白子逸原本还有些不舍,舍不得众星捧月、前呼后拥的绝妙享受。
在杭州时,得益于陈北落的闭门政策,白子逸无论到哪都有江湖豪杰、世家子弟围着他转,简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正所谓:春风得意魂飘然,但愿长醉不愿醒。
白子逸为之恋恋不舍,也是人之常情。
陈北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将他满腔幻想浇灭。
船儿速度极快,未至黄昏,已到了宜昌境内。
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大小船只无论由川入鄂,或是由鄂入川,到了这里都必定停泊些时间,加水添柴,采购伙食。
渡头岸边,人来人往,穿着各色的衣裳,有的光鲜亮丽,有的衣衫褴褛,有的红光满面,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刚上岸,有的正下船。
他们的船儿还未靠岸,便引得众人侧目不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四人气质相貌具是天下绝顶,平日里能见到一个已实属难得,而现在一出现就是四位,怎么能不叫人多看两眼。
特别是陈北落,那俊美的容颜,如月辉般灿烂,似晨光般明媚,那柔美的轮廓,如同坠落人间的星辰。
一时之间,众人竟瞧得呆了。
下了船,人们纷纷自行让出一条路来。
空气里弥漫有鸡羊的臭味,茶叶的清香,木材的潮气,桐油的气味,榨菜的辣味,药材的怪味……再加上男人嘴里的酒气,女人头上刨花油的香气,混合成一种唯有码头才能嗅得到的特异气息。
白子逸、苏樱和慕容九三人微微皱眉,显然有些不习惯,陈北落却觉得这气味动人得很,因为这正是生活的味道,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师兄你看,那不是小鱼儿兄弟吗?”
白子逸刚走几步,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一艘顺流而下的乌篷小船,神色又惊又喜。
慕容九和苏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船头有两位少年临风而立,中间却连着件紫色的绸缎。
两人俱都生得眉清目秀,其中一人脸上竟有一条刀疤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江风吹动他凌乱的头发,他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微微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