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爹磕个头。”看着一旁嘟囔着小嘴,生着闷气的小胖墩,孙梦脱口而出。
“我不磕,我才不磕头呢,他不是我爹,他不是我爹,他不是。”小胖墩哭着跑开了。
她才猛地惊醒,这孩子不是她和魏若萧的,她和魏若萧走过不长也不短的年岁里,竟没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儿。
生活,总是不经意的,刹那间悄然而逝,留下着一道道愧疚的伤疤,随着时光,再无论如何的久远里,却再也无法愈合了那份愧欠。
田大娘望着孩子倔犟的背影,叹息了起来。
“这孩子不小了,他开始记事了,这以后怕是不听话是常有的事,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孙梦点点头,说娘我知道,孩子的事慢慢来吧。
田大娘便起身,追赶着哄胖墩去了。
她望着眼前的老小,心里矛盾极了,可自魏若萧走后,她就时时将死念盘踞在了心头。她心里头的凄凉,就似面前的那座座高山,沉重难挨,面前那枯枝上,那扑腾着翅膀离开的鸟儿,抖落了一地黄叶,就这样离散在了岁月的风里。回过头去,她总是执着的在彼此的曾经里,一起时的痕迹里走不出。从前,无论如何的凄苦不易,他们都要用力的在一起。
那些年的风雨,境遇里坎坷,她以为生命的花朵,从此就要错过年华的斑斓,再也无处寻真爱,度日子,不过是荒芜了轮回里的春夏秋冬罢了。
她望向那风铃,在那叮叮当当的清脆声中,乱了一怀愁肠。
这次他离开她,于她,从此是风,是雨,是黑夜,是一条寂寞的路向两旁了。
相思碎,泪染冢,人儿杳杳。铃音脆,苦痴缠,笙歌落!难忘怎可忘?倾心入君心,君去怎堪思君苦,离愁牵绊乱心扉,一寸相思万念灰,不入相思门,怎知思念苦?
疼痛,在疯癫的记忆里,腐烂着皮肉,却埋葬不了过往里的点滴,寂灭着心,让她怎还有了心情活下去?空留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体,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那些痛的轨迹,不断穿行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让她时时要随了他去,放下一切,追随他的脚步,她要忘了整个世界,即便是那个幼小的孩儿,她也要舍下了。这痛已让她痛不欲生,活着已是苦苦挣扎,备受煎熬,她要义无返顾,和他一起,即使黄泉路上,也要天荒地老,相伴永远。
默默拿起随身携带的毒药,那是去裘府前准备的,想着如果杀不死裘正然,她要么毒死他,要么毒死自己。
当下,她决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