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像是落进了陷阱的猎物,两眼惊的露出了怯怯的神情,半晌,突地哇的一声,哇哇大哭了起来,不再敢顶了一句话语。
孩子的哭声吸引来了田大娘,她望着一脸怒气未消,鼓胀着脸的孙梦,只默默地拉开了小胖墩。
“孩子,那是你娘,是你的亲娘啊,你娘打你是为你好,你得听话,不可以怪你娘,定是你惹你娘生气了,否则,你娘她可舍不得打你。”
“她不是,她是杀人犯,她杀了我爹爹和奶奶,她不是我娘,不是,我才不要她这样的娘,我讨厌她,我恨她。”小胖墩躲在了田大娘的身后,仿佛有了保护伞般,探出着半个脑袋,指着孙梦嘤泣着说。
听到这样的话语,孙梦默默的背转过身,她知道,她和胖墩未来的路,注定了一场母子不和的悲剧。这个孩子,他恨死她了,并将这恨深深的烙印在了心里。
夜了,群山黑魁,阴沉的怪兽般张开了寂寞的口子,这样的夜对她是不眠的,她已习惯了无数个这样的夜。因为,夜里有人从梦里来,夜里有暖风拂,一如痴念着人的双手,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揽她入怀。
这样一份独角戏般的寂寞里,若隐若现着她幻真亦幻虚的情爱,这样的夜似乎是有盼头的,又似乎,着了许多的失落。
可她依然执着在了这种盼见里,这份念想,总好过白天里的空洞。她执着的,如拧着劲的风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猛兽一般的凶蛮。
夜是无眠的,可夜,也是她的温柔乡,是她日子里依然未曾改变过的模样,是她可以编织的色彩斑斓的梦。
一个人的夜晚,恍惚与迷惘,也让虚空时时吞噬着身体,灵魂出窍一样,行尸般度日。于漆黑面前,总是眼睛就定格在了前方,努力幻想着要面前的人儿向自己走过来,她生怕发出了一丝声响,那泡影般的人儿就消散不见了。努力的撑起放任的思绪,自欺欺人的过着日子。
田大娘似乎早已习惯了孙梦的不眠,披衣下床,于她身后唉声叹着气。
“娘,您怎么醒了?可是身体不适?”
“娘身体好着呢,娘就是有些睡不着,这人老了老了,连觉也少多了,总是睡着睡着,便惊醒了,这一醒啊,睡意也没有了,难入眠的很。”
“可是天冷的缘故?不行的话,我给您再添一床厚一点的被褥来,夜深了,娘可不要熬了夜,还是睡吧。”
她摆摆手:“倒也没觉着那么冷,就是这心啊,躁的很,睡的不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