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罢了。
算起来,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正是一个帝王雄姿英发的时候。
勤政殿的烛火影影绰绰,将冯安走进来的影子拉得老长。
“皇上,已经是亥时了。”
“无妨,朕再看一会儿。”
“今日是初十,按惯例您要去皇后那儿的。”
楚岐站起来,冯安上前跪下替他抚顺袍角的褶皱。
外头早就备下辇轿,抬辇的小太监一边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休息,一边听着里头的动静。见有人出来传话说皇上已好了,一个个鲤鱼打挺起来回到辇轿旁站得笔直。
“是朕忙忘了。”楚岐扫了一眼脚下的冯安,瞥见他脑后辫子间夹杂的几缕花白,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今后这样的事让底下人来做。”
冯安极低地“啊”了一声,站起来垂首而立,“谢皇上恩典。”,跟在楚岐身后走出去。
风微凉,今夜只见满月不见云。
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坤宁宫,远远的就能看着灯火通明的院子里跪了一片人恭候圣驾。见楚岐下了轿,为首的皇后由着侍女搀扶着上前请安:“臣妾恭迎圣驾,皇上万福。”
她一张小脸上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可眼中的疲态是如何都掩藏不住的。单薄的身子撑着皇后的翟衣,她微白的脸色与周遭人脸上的红润全然不同。
“都起来吧。”楚岐握住她的柔荑,“手怎的这样凉?”
皇后犹是一笑,声音轻轻的:“不过是染了风寒。”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二人两手相握的地方,无悲无喜。
“起风了,进去吧。”
坤宁宫是中宫所居,所列陈设之豪华皆是六宫之冠。皇后身子弱,虽已是入秋的时节,殿中的地龙已经烧起来了。
楚岐走进来,只觉得满室温暖,热浪卷着鹅梨香的气味慢悠悠地荡漾过来。
当真是芙蓉帐暖。
“前些日子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得了风寒?可叫太医来看过了?”楚岐接过皇后亲手奉上的六安瓜片,揭开茶盏呡了一口。
皇后在小几的对侧落座,满头的珠翠看起来分量极重。
“多谢您关怀,太医说养几日便好。”
她仿佛不愿意多开口。
楚岐脸色微沉,盖上茶盏的力气重了几分。周遭伺候的人老早就被打发下去,殿中只剩帝后二人,二人皆不语,便是一片死寂。
皇后芳年二九,还未能真正沉稳。距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