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笑出声,“那你怎么说?”
绿衫子见绾妍笑了,自己也乐起来,愁容都丢到风雪中去了。
“奴婢说,我家娘娘吃好喝好,从没把这事儿放心上。那些宫女听了倒笑奴婢哄骗她们,主子,您说奴婢有没有哄骗她们?”
绾妍看着绿衫子,认真地点头,“自然是没有的。”
她抱紧了怀中的小金炉,炭火渐尽,小金炉已凉,给不了她几分温暖了。
嗖嗖的风刮过她的耳畔,这一丝温暖丧尽,她的心竟然奇异地酸疼起来。
是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又是何时贪恋这些许的温暖?
想出了神,她手没来由地一松,那怀里的小金炉“笃”地一声落在地上厚厚的雪层中,里头的炭灰倾倒出来,混着雪水,弄脏了她的袍角。
绾妍扫了一眼脚下已经冰冷的小金炉,头也不回地走了。
紧跟在后头的绿衫子差点被突然横在路中的东西绊一跤,定睛一看竟是个精巧的手炉,是方才主子拿在手里的那只。她没工夫细想为何这只与来时的那只不一样了,拍了拍外头的灰,将手炉拎起来,跟上绾妍的脚步。
“主子,好好地手炉怎么不要了?”
“眼下我揣着冷,便丢了。”
“咱们回去装上炭火,还能用。”绿衫子扯长脖子眺望着远处,快到翊坤宫了。
绾妍不语,她的心里突然生起一阵妄念,若是能留住那一点快尽的暖意...
后头新添的炭火再旺盛,再烫手,也终究不是那个意思了。
皆因,来源于他。
她眸子一动,一丝萌动的羞情从眼波中漾出来,面上飞上两朵红霞。
雪尽,笼着淡金色光晕的冬阳从云层里探出半边脸,顿时,天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