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绾妍又不一定会冒险求楚岐或太后的恩典。倘若她有些脑子,自然懂得用四儿做证人,去要挟潘公公。她的家书,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传出去,全了她对郑伯忠的孝心。
只要潘公公出了皇城门,就会遇上许湄以承乾宫失窃珠宝之名派去盘查的侍卫。郑绾妍的家书自然会被许湄以互通消息为名,呈到皇帝面前。到那时,移花接木——只怕楚岐手中拿的,是一封写了记录皇帝行踪的与一些乱臣贼子的狂言妄语的密件。
“谁能想到她竟没有中招,还如此没脑子地去问罪潘公公,顶撞皇后。娘娘,咱们辛苦筹谋,到头来她也没吃什么苦头,还真是走运呵。”宝扇一边说着,手里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傻人有傻福。”许湄微微叹惋,也不再言语,自顾自地看起账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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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楚岐不放在心上的后妃们,都比作各色摆件的话;温答应其人,就如一个净白素瓷瓶似的。而且这瓶身犯不着点缀什么玉兰、梅花之流,只一个光秃秃的纯色,在别人那儿是单调,在她这儿就是干净清爽,相称相宜。
她当真是配极了这个温姓,虽出身常年风雪的北国之地,却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味道。
午后。
盛夏的热浪席卷而来,在千鲤池看荷花的温答应见日头渐毒,正打算从小亭子离开,远远地看见绾妍与乔鸯向这边走来。
“昭妃娘娘吉祥。”温答应声音细细的,让绾妍想起阔别了好久的,初春时三更天的微雨,润物细无声。绾妍微微颔首,示意她起身。
“许久都没与温答应说话了,之前听闻你抱病在身,如今可好了么?”绾妍一面说着,一面在亭子的石凳上坐下来,用薄绢子揩了揩鼻尖上沁出的汗珠。
温答应生怕绾妍怪罪,忙道:“多谢娘娘记挂,已经好了。”
“唔,你也是来看荷花的?”绾妍见温答应心不在焉的,更想和她攀谈几句。
“回娘娘的话……”
绾妍秀眉一挑,有些不悦地打断温答应的话:“你合本宫眼缘,本宫便想与你多说几句。你不必娘娘来娘娘去的,本宫听了心烦。”
“是……”温答应暗暗咬了下舌尖,小心翼翼地回话,“这千鲤池的荷花开得最好,又有鱼儿游动。颇有‘倏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的味道。只是过了晌午,日头渐渐大了,您若是想看,不如傍晚或者明早来,比较凉快。”
“那明早本宫来,你可愿与本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