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妃侍寝那夜,自己形似癫狂,在宫人面前丢尽脸面,只怕是如今仍有人在背地里笑话她这个不争气的皇后。
哪怕是有孕了,自己也如揣着金子走夜路似的小心翼翼,不敢出门,只能在坤宁宫如一只褪了壳的螃蟹一般躲着。
绾妍吃痛地闷哼一声,颤声道:“皇后娘娘……”
皇后收回心绪,骤然撤了手,气极反笑:“总之淑妃已然病愈,就不劳你费心了。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郑家已经胁迫皇上至此,你还想揽着后宫多久的权?”
知书听了这话毛骨悚然,皇后只怕再说下去,就要说出许多不该说的话。
胁迫?什么胁迫?
绾妍只觉掌心发冷,耳边嗡嗡作响。腔子里那颗心剧烈地跳动,绾妍喉头一紧,像是说不出话似的难受。
皇后窥了一眼绾妍的脸色,得意地搭着知书的手优雅起身,她就是喜欢见郑氏这样受罪的神情。
终于能看见她厌弃之人,如蝼蚁一般在她脚下苟延残喘,翻来覆去地品味着她给的苦楚。
“娘娘……”,知书毕竟是婢女的身份,两位主子这么闹起来,她已然控制不住场面。
皇后回过神来,见知书还在这里,恨铁不成钢地睨了知书一眼:“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本宫说的话你也当耳旁风?”
知书如何敢去请这样的旨意?娴熟地跪下求皇后息怒,皇后在气头上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她好像早就习惯了。
皇后见知书也忤逆她,方才得逞后得的一点舒心又被耗尽了,她坐回那张花鸟纹带托泥圈椅,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人,咬着牙道:“罢了,本宫自己去请!”
绾妍跪直了身子,抿了抿唇道:“皇后娘娘不必去了,有着身子走这一遭也是不好,臣妾……自己去求皇上收回协理之权。”。
皇后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不过须臾之间便是羞恼之色:“没想到你真的不在意,郑绾妍,你不必觉得本宫会领你的情,你越不在意,本宫就越恨透了你。你当这后宫嫔妃争破了头的东西是什么?你弃如敝履,便可以高风亮节么?”
绾妍一怔,她知这六宫之中,嫉恨自己的人有之,厌恶自己的人有之,却不曾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不论她做什么总有人对她恨之入骨。
曾经她不懂事,在宫里横行霸道时是这样,如今她终于明了了一些事理,自以为改变了许多,却还是这样。
她还年轻,并不懂得这其中的原罪,是郑家女的身份,亦或是,她出身的家庭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