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一面。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迟。她诚惶诚恐地在他面前保持着她最完美的样子,怕自己落了下乘,便会被那些妃妾比过去,最后一步输,步步输,不得善终。
可这般讨好落在他眼里,便是过犹不及了。与他而言,她是他的嫡妻,是六宫之主,是大楚的皇后,实在无需如此战战兢兢地,活像一个邀宠的妃妾。
何况,她为人庸懦,并无那样的情致,所谓东施效颦,便是如此了。
楚岐将她的紧张收入眼底,柔声地唤着她的闺名,他覆上皇后微凉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对上皇后激动的眼神,笑道:“时华,朕方才看了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皇后听他这样唤自己,婉然一笑,哑着声音道:“臣妾不辛苦……”
她眼里带了星星点点的期盼:“您可给孩子起了名字?”
“善者,国之建也,朕觉得很好。”
“善儿……”皇后喃喃道,旋即眸子里漾出一点泪光,哽咽起来,“确实是很好的。”
“朕知你素体孱弱,生下这个孩子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你好生养着身子,知道了么?”他温声道,又想起方才外头那些被折腾得去了半条命的妃嫔们,“待你身子养好了,六宫之事还是由着你来管着,你毕竟是正宫皇后,淑妃从旁协助尚可,一手把持着也是不合适。”
皇后全然未想到楚岐在提点她御下过于严苛,她只是深深感动,如吃了一粒定心丸似的,颤声道:“多谢皇上。”
他见皇后还未悟,只好添了一句:“朕方才听知书说,你此胎难产,凶险万分,因着妃嫔们诚心祈福才逢凶化吉……”
皇后嘴角的笑一僵,别开他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想必他来的时候,已经知道祈福之事了。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道:“臣妾知错……”。
既然他给了台阶,她顺着下便是。
楚岐见她也乖觉,便给足了皇后脸面:“既然你平安生产了,她们在外头也算是有功,依朕看,等你好些了,再大赏六宫罢。”
“臣妾都听您的,孩儿已然平安,臣妾……再无所求了。”
楚岐“嗯”了一声,将知书叫进来嘱咐了几句,便往偏殿去。
知书顺手将桌上摆着的那碗温温的参汤捧过来,用小勺喂皇后服下。她想起方才楚岐出去时,不像是暴怒的样子,便问:“娘娘,您撤了蒲团的事情……”
“即便皇上知道了,不也并未责怪本宫么?”皇后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