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便站住了脚,隐在灌木丛后头看着。
绾妍回过头来,对着乔鸯指了指:“乔鸯你素来聪明,你看那裕王,对姜姐姐像是真心的吗?”
乔鸯伸长脖子看了两眼,面上无一丝波动,语气冷淡:“奴婢看不出来。”
绾妍又想起先前听乔鸯说的什么“世间情爱皆是虚妄”之类的话,心道这人如姑子似的无趣,转而看向绿衫子。
“阿绿你来瞧瞧。”
主仆两人一高一低地探出两个头,认认真真地看。
只见两个人本是背对着她们一前一后地站着,裕王却突然回过头,吓得绾妍与绿衫子赶紧缩回脑袋。
再偷偷望去,看上去像是裕王给姜翎紧了紧披风上的花结。
绿衫子诚恳地说:“主子,看上去裕王对王妃也算是呵护有加的。”
紧接着,裕王握了握姜翎的手,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关切眼前人的手凉不凉。
趁着等消息的当口,对新婚的妻子嘘寒问暖——该是一个贴心的丈夫。
绾妍看不大清他的眼神,倒是见他笑意明朗,一如儿时论诗的时候。
往事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绾妍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喘不过气。
不仅是裕王的事,还有她自己的、堂兄的、姜姐姐的……点点滴滴,像是梆梆的鼓槌,打在绾妍的心上,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她的心没来由地一酸,只觉两颊微凉,伸手一摸,原来是不争气地掉了几滴眼泪。
良辰美景,各人都有了好结果,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大家都有好的结局,只是与儿时梦想的不一样。
那时候的姜姐姐满心满眼都是堂兄,纵使是高贵的官家小姐,也红着脸嗔笑,想着法儿诓自己帮她带东西给堂兄。
那时候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被万千人宠爱着,纵使性子泼辣,一辈子也就疯疯闹闹、痛痛快快地过了。
可她到了后宫里来,被拘在这四方天里,再无随心所欲过一生的可能。姜姐姐与堂兄也……
绾妍想起这个极仓促的婚礼,会不会是姜姐姐死了心,觉得除了堂兄嫁给谁都无所谓,才这么不上心的呢?
她很快地甩了甩脑袋,责怪自己太胡思乱想。
绾妍不动声色地抹干泪水,在心中轻轻叹息,所谓“物是人非”,大抵就是这样罢。
绿衫子眨了眨眼睛:“主子在想什么呢?许是又在想以前的事情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