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度比之贵人,朕倒是不缺她一口饭吃,好生将养着就是了。”
冯安领旨出去了,小安子正候在廊下,显然是在等他。
见师傅出来了,小安子赶紧迎上去,将心中疑惑悉数憋出来一句:“师傅,徒儿不过十来岁,如何能做内务府总管呢?”
“下次再被堵在墙角说不出话来,你便寻块冻豆腐一头撞死罢。”,冯安觑他一眼,“省得丢我的脸。”
小安子白玉似的脸一下子红了,实诚的脸上满满都是愧意,他似懂非懂地点头,见师傅不肯多透露,便不再相问了。
在内务府当差也挺好的,至少今后站在云窈姐姐面前,自己也可以将腰板挺直些。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高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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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浮云散去,一轮毛月亮清清冷冷,星子寥落。
翊坤宫鲜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便是先前顾及着温贵人安胎,也是独那一块儿安静,绾妍住的正殿也是依旧热闹的。
桌边一盏灯如豆,绾妍躺在床上,将身子缩在被子里弯成虾状,紧紧抱着胸口的汤婆子,半绾的黑发散了几缕,留给绿衫子一个孤单的背影。
绿衫子估摸着她睡熟了,轻手轻脚熄了灯退出去,自个儿在不远处的小榻上眯着守夜。
她死命熬着,掐着自己的大腿生怕睡过去——主子今夜必定睡不踏实,她得好好守着。
外头传来寒鸟咕咕咕的叫声,绿衫子盯着绾妍的帐幔,将今日之事前前后后想了一回,越来越气。
往常的时候皇上总是来翊坤宫陪伴主子,而今为了些没头没脑的事情就知罪,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半梦半醒间,绾妍觉得身上又热又冷,寒流暖流在脉道中往来交错,她咯噔着牙齿,手脚止不住地哆嗦。
那是一个怎样的梦境?
杀声震天,天红得像浸了血,万马千军混杂在一起,流血漂橹。战场中有一座高台矗立,台上两人挥舞刀剑缠斗在一起,一人着金甲,一人着黑甲。绾妍站在底下,只觉得台上二人虽不认识,却熟悉极了。
直到她看着金甲之人一剑将对手穿了个透,心却陡然一痛,她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痛感实在奇怪,想伸手抚上心口,却怎么都动不了。
忽而狂风大作,四周陷入死寂,一切景象皆散去,黑暗混沌之中,一座张灯结彩的绛红色宫殿逐渐清晰明朗。
一如绾妍多年前初见的模样。
绾妍呆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