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距离,陆归时觉得太近了些。若这路再远些、再远些,他永远跑不到终点,就算再累,也还是充满着见面的期待。因为他没有办法看着母亲毫无血色的脸。
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陆归时也就更加肯定那是自己的父亲抱着母亲。可等陆归时全力跑到时,景象却与期待中的不同。可他却又没有那么失望,那种恐惧的感觉似乎早就将他包围。
面前的父亲没有说一个字,什么也没做,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母亲,脸色黯然。即使这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陆归时心里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轰然跪倒,呢喃着“母亲”,泪如雨下。母亲脸上有一层薄薄的冰霜,看上去真像......被活活冻死。
他再也喝不到鲫鱼汤了。
陆归时想问父亲发生了什么,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吐不出。脑海里闪现着往事,就好像要死去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母亲。
Q内丹受损以后,母亲总是会把他抱在怀里,告诉他,福祸相依,母亲会更爱他。他年少时离开彭泽,母亲就站在身后送他,看着他离开,时不时扭头是为了忍着不哭。再回到彭泽时,与母亲竟疏远了些,他只当是自己长大了。
“父亲。”陆归时终于鼓起勇气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可父亲只是紧紧地抱着母亲,呢喃着什么,并未答话。“无人......无人......”
“父亲。”陆归时又喊了一声。这一次父亲听到他的声音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慢慢地垂下头。接着,他抱着陆夫人起身,朝着彭泽的方向去了。陆归时迟疑了一会,追上去问:“父亲,是谁?”
陆闵背对着陆归时只是摇摇头,道:“是我错了。”
陆归时有时候真的觉得父亲过于软弱过于刻板了些,记忆中的父亲虽然也疼爱他和陆即墨,但鲜少会对他们甚至是母亲笑过,平日里他总是和一堆书一起,也总爱谈什么气节礼仪。“你错了,你确实错了!”陆归时忍不住大喊。
“成了信阳尊者又如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彭泽毁了,现在连母亲你也护不了!”陆归时失心疯般地对陆闵吼着。其实他也是在说自己,怪自己没能力。
沈芣苡在陆归时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站到他身后,知晓发生了什么。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尽管陆归时话说得这般狠,可陆家主还是不为所动,什么也没说,抬脚继续走。陆归时急了,用剑指着他,道:“到底是谁!?”
这一次,即使是感受到陆归时的剑气,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