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有些担心地直接推门而入,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天赵无涯带回家的行李箱静静待在墙角,证明他是真的回来了。
白微雨拿出手机拨了赵无涯的电话,随后就听到手机铃声从收拾整齐的床上传来。赵无涯的手机亮着屏幕,躺在床上耐心地响着。
白微雨心下了然,挂断无人接听的电话后,收起手机就往楼顶去了。
楼顶的灯亮着,白微雨看到赵无涯正蹲在那些盆景旁边,拿着洒水壶细心地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看到赵无涯的这个举动,加上从他脸上看到轻松自在的神情,白微雨将刚才的担心抛到九霄云外。
“乌鸦,这么有闲情逸致,夜游赏花呢。”白微雨一边向赵无涯走去,一边开口玩笑道。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4号中午前按时回来就行了吗?”赵无涯听到白微雨的声音,有点惊讶,抬头看时人已经走到他的身旁了。
“嗯,早点回来,明天上午也能多休息一下。”白微雨也拿起了另一个洒水壶,装上水去浇灌那些赵无涯还没来得浇的花。
白微雨的这句话说话,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楼顶一片静悄悄的,只听到两人给花草浇水发出的声音。
两人相识相知多年,已经十分有默契了,很多时候,一个不说,另一个便不问。如果他想说,那么他就静静地倾听,如果他不想说,他就默默地陪伴。
当两人把楼顶的花草都浇了个遍后,赵无涯和白微雨将洒水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并肩站在楼顶的护栏旁。
“恨了他这么多年,我终于是原谅他了,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沉默了良久之后,赵无涯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很快就飘散在夏夜的微风中。他似乎是在说给白微雨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自从赵无涯的母亲去世后,他的心中就种下了一根刺,那是他对父亲的怨,对父亲的恨。这一根刺霸道地横在他的心里,让这些年来,他的父亲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其实赵无涯不想让他父亲联系他,他完全可以换手机号码。但是他并没有,他一直用着原来的号码,他就是想让他父亲也体会那种无论怎么打,也不会有人接听的无奈与绝望感。
就像他当初在医院里,一遍遍拨打电话,无助,无奈,失望,最后渐渐绝望一样。
他用这样一个方式,折磨着他的父亲,也折磨着他自己。他原谅不了他的父亲,但是这种怨恨,也让他自己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