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之看到他来,面色依然无波,一边步下台阶一边浑然无事道:“福全,今日怎么想起找我了?”
福全面色沉冷,隐着微怒与失望,质问道:“乔公子!您到底是为什么辜负了夫人,又要娶公主那个杀子仇人?”
乔奉之眸光一寒,直直看向他,警告道:“福全,注意言辞。”
福全从未见过这样凛如霜寒的他,不由一怔,道:“公子!您倒是说啊!您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您原就是个风流成性一塌糊涂的人吗?”
乔奉之抬步绕过他走,一边道:“你才知道?那还不算晚。”
“我不信!”福全抬步跟上去,语气坚定道:“我不信公子是这样的人!”
乔奉之云淡风轻道:“那你信什么?又愿意信什么?”
福全道:“公子!我什么也不信!我只信你!我只信你亲口而出的话!只要你亲口说了,我就信!”
乔奉之慢慢停了脚步,转身看他,道:“好,你听好了,我为了前程,弃了糟糠,巴结宥王,攀上公主,以强大自身。明白了吗?”
福全懵懵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还真就是这样的。好了,福全,回去吧。往后,尚书府还是欢迎你的,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乔奉之说罢,扔下他渐行渐远。
福全久久看着他离去,满眼失望与颓丧。从始至终,他竟然绝口未提姚暮染,哪怕是一句雨后展伞的话,诸如,“好好照顾她”,或是“好好劝劝她”,就连这样的话他都懒得说上一句。
福全忽然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乔大人!你太绝情了!!我宁愿,我们没有来到南乾!哪怕留在兵荒马乱的北越,也比今时今日要好!”
然而,那道远去的背影依旧从容镇定,风雨不惊,不为所动继续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乔奉之眉宇间的郁郁忧思很快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绝然与坚定,是冷漠与肃峻。
一路来到宥王府,穿过府中的蜿蜒小路,刚到霍景遥的房前时,便乍听一声接一声地巨响传了出来,似乎是瓶瓶罐罐被狠狠砸碎的声音。
玉树手足无措守在房前,一抬头见乔奉之来了,马上如见救星迎了上来,慌不迭道:“大人!您可算是来了!殿下他……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把房间砸了个稀巴烂呐!”
乔奉之拍拍他的肩,道:“下去吧。”
“是,大人您好生劝劝吧,小人先躲一会儿,小人的耳朵都要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