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杜琰已经眼疾手快捏住了她的手臂。
“嘶——”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这就疼了?我没用力啊?女子还真是娇气。”杜琰说着,松开了她的手臂,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却忽然移不开目光了。
“你这手臂是怎么了?”杜琰问道。
姚暮染低头去看,只见月光下,她的白色水袖上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如雪中红梅,为她增添了几分娇怜羸弱。
姚暮染无谓道:“没什么。”
“我看!”杜琰一把拉过她的手臂,不由分说便揭起了她的袖子,这么仔细一看,他的俊脸一下子沉了。
只见她纤细雪白的小臂上竟然布满了点点针孔,那些针孔有的已经结痂,成了黑色的小圆点,而有的,还在冒着血珠子。想必是被他方才无意一捏,挤出了血。
“你这手臂到底是怎么了?!”他的语气里,竟然带了一抹怒气。
姚暮染使劲抽回手,放下袖子,道:“我说了,没什么。”
“说!”杜琰盯着她,冷声道。
姚暮染皱眉道:“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没什么,你干什么刨根问底?”
杜琰无语,盯着她看了良久,终于怒极而笑,点着头道:“呵呵,明白了,我明白了。”
姚暮染问道:“你明白什么了?你可别乱猜测。”
杜琰冷声道:“好,那我就猜猜看,你且看我猜的对不对。你这手臂,是被你自己用针扎的,对吗?因为乔奉之移情别恋,你心如刀绞,心痛的时候,便用针扎自己,妄想用身体的痛苦来盖住心里的痛苦,对吗?”
“没有的事,别说了。”姚暮染嘴上推诿了一句,暗里却已是透骨酸心了。这一刻,在杜琰的目光下,在这朦胧的月光下,她忽地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哀莫。那些针孔,无一不是她的愚蠢,她的可悲,她的可笑,她的可怜。
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下来了。那人走了,她孤独了,孤独到,一个男人夹杂着怒气的质问都能引出她的伤心和眼泪,顺道亮出她最脆弱的地方。
微凉的身子忽然一暖一转,杜琰已经将她搂进了怀里,她躺在他的臂弯里,枕着他的手臂,上方是他带了怜惜的俊脸。他似有若无叹息一声,温言道:“别哭了,你还小,而路还长,总要这般那般地痛上几次,每熬过一次,才会更加坚强,直到最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若按以往,姚暮染第一时间就要挣扎反抗,兴师问罪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