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德妃的仇视和鄙夷显露无疑,乔奉之听了,道:“眼下陛下身边只有一个德妃时时相伴,也算是逮着了机会,她自然要在陛下面前大夸自己的儿子了。”
“痴心妄想!再怎么夸也轮不到她的儿子!”说罢,她出声打断了里面的对话:“父皇,是儿臣与驸马来看您了。”
里面传来乾帝的声音,道:“进来。”
两人掀开湘妃竹帘入内,一股清雅的药香袭面而来。乾帝正靠坐在床头上,因蛇毒未清,他的脸微微苍白浮肿,呼吸也不是太通畅,无声细喘。德妃正坐在床榻边与他聊天,帝妃二人共度着闲逸时光。
两人进来在他床榻边跪地行礼,乾帝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
霍景柔起来后关切道:“父皇感觉怎么样了?”
乾帝看了看脚踝处的包扎,道:“父皇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区区一条小虫,又能将朕如何。”
乔奉之道:“陛下说的是,陛下真龙天子,洪福齐天,自是神鬼莫近,灾病不侵。”
这时,两位侍婢奉上了茶水,两人接过去,揭盖的瞬间,茶香四溢。
德妃笑道:“这是山苑的新茶,本宫特意用了煮过花瓣的水来烹的,茶香中犹带花香,芬芳馥郁,回味无穷。陛下倒是喜欢,就是不知公主与驸马是否喝得惯了。”
乔奉之轻嗅一下,道:“多谢德妃娘娘,微臣有口福了。”
霍景柔却放下茶盖,命侍婢端走了茶盏,道:“说起来,茶就是茶,喝得就是个茶味,若再混上花香,岂不是喧宾夺主,失了主次?也真是难为德妃娘娘了,烹一盏茶都有层出不穷的心思。”
德妃脸色一僵,却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侍婢再泡其他的茶来。
乾帝隐隐有些不高兴了,责怪道:“你呀,口味真是越来越挑剔,常喝原味的茶水,尝尝别的有什么不好。”
这时,侍婢再次奉了一盏茶来,霍景柔这才接过去,微抿了几口,淡淡道:“多谢德妃娘娘了。娘娘真是能干,不仅伺候起父皇来体贴周到,还哄得父皇眉开眼笑。不知晚上娘娘与十弟陪父皇用膳时还准备怎么哄呢?儿臣也好学学。”
德妃一听,面色再度一僵,心中霎时恼了,忍无可忍道:“景柔,本宫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平日在外人面前对本宫冷声冷气不留颜面也就罢了,今日当着你父皇的面儿竟还是这般夹枪带棒,本宫到底是对不住谁了?还是伺候你父皇哪一点不妥当了?”说罢,她取出丝绢按起了眼角,不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