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暮染慢慢追想,从长计议:“所以说,设局之人一直在跟踪殿下……”
霍景城提醒:“不只是我,还有你。”
姚暮染点头:“也是,总之我们被跟踪了,设局之人发现我们到了云烟阁,便派了承王妃出面邀请侧妃娘娘与灏王妃也来云烟阁,然后顺理成章发现我们。接着,夜里就自派刺客造势,给殿下安上一出心虚灭口的戏码。侧妃娘娘正如殿下所说,必须要死,而承王妃与灏王妃的伤就只是做戏,为了掩人耳目,坐实殿下的灭口之举?”
霍景城道:“不错,正是如此。不过,姚暮染,你这么聪明,不妨再猜一猜,这设局之人是谁。”
姚暮染不说话了。
霍景城见状,忽然冷哼一声:“呵!你就护吧,护到几时也是枉然。初三那日,承王宥王乔奉之来过天下居一趟,席间,承王对于乔奉之的投靠之意没有欣然接受,而是向他讨要一份实实在在的诚意,结果乔奉之说,这诚意不日就会送上。呵!结果最后,乔奉之一战功成,给本殿设了这么漂亮的一局,真是少年英雄!这份诚意也真真是甜到了承王的心坎。那么从此,这就是男人的战争了。别说你要护他,就是霍景柔要护,也是没门的事。”
姚暮染听得心中“咯噔”一声。他说此话时的样子,竟那样淡然,那样沉稳,言语间不露一丝怒气,却无端令人觉得更加可怕。就仿佛是一只狼,腹中饥火烧肠,身上伤痕累累,心中恨意勃勃,却反而稳如泰山不动声色,只镇定从容地锁定猎物,盯着,等着,然后一击毙命。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他,就是如此。不急色,不露痕,稳稳地在心里密织着,耐心地等待着……多么令人生畏的一个强者啊。
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乔奉之与霍景城之间,还会有这样的一战,而这一战,注定诱发接下来的战争,而接下来的战争,就会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了!
她怔怔失神,美眸悠远朦胧,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未来,承王登基,乔奉之是功臣。霍景城登基,乔奉之是奸臣。而新帝诛杀站错队伍的臣子、并在曾经竭力对付过他的臣子,天经地义。
“殿下!”她再次拉住了他的袖子,美眸殷切,语气激烈:“殿下,或许,我们都错怪了他!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与我们翻了脸,可是方才,我忽然惊觉,也许他真的误会了我们,以为你对我有意,而我也要留不住了,所以他恼恨却又无奈,这才变成了如今这样!否则,该怎么解释他忽然的转变?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