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他,分明是他,是她爱了十载的夫君,可似乎又不是他......
这一刻,她忽然惊觉,至亲至疏夫妻。她对眼前的他,已然陌生,另有认知了。
看来,这半年的时间和一个女人,对他影响甚深。
一阵静默后,皇后抬眸,无畏地说出了一句话:“臣妾选儿子,陛下下诏吧!”
霍景城盯着她深深一笑:“好,下诏。”
皇后行至案边见证,明黄色的卷轴在案上铺开,霍景城提笔,略一沉吟,在卷轴上行云流水般地写了起来。
他肤色白皙,侧脸迷人,刚毅分明的下颌线衬上挺直高鼻,真是俊色男儿。皇后始终静静看着,直到这一刻才终于相信,他真的是潇洒无畏的,并不是拿言语压她,他金口玉言,言出必践,义无反顾。
天知道,此时她野心勃勃独爱江山的夫君,正在为另一个女人放弃皇位,抛妻弃子……
原来,江山在他心中并不是最重,只是要看,拿它和谁来比。
果然,男人的心,最不牢靠,唯有权利才是最实在的东西。皇后回神,见他内容已经写完,出声道:“先盖玉玺再落日期吧。”
“随意。”他无谓,取出玉玺毫不犹豫地按上,正拿了笔要补日期时,谁知,她却一把夺去了圣旨,看了一番后,对他毕恭毕敬道:“陛下,夫君和儿子臣妾都要,陛下这亲笔诏书臣妾就收着了,等陛下百年之后,臣妾自己来填日期,那时再昭告天下让儿子即位吧。那么接下来,臣妾就不过问陛下的事了,臣妾告退。”
说罢,她竟然揣上圣旨转身离去。
霍景城回过神,脱口就是一句:“萧见娴!你敢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