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宜峥听了她的话,默默良久,终于慢吞吞道:“可是母后,您今时今日这么闹,您的倚仗是什么?父皇是君子,对外礼待天下,对内礼待妻妾,从不以权压人,只以道理说话。可若父皇是位暴君,若他对您没有敬爱之心,母后您敢如此这般吗?您敢离宫不归吗?您敢拿茶盏砸他吗?您敢将他拒之门外吗?您将这场脾气耍得这样任性,您所倚仗的,不就是父皇的好吗?您仗着父皇的好来逼他难他,却还要责他。”
皇后一听,喉中猛噎,已是被他堵了个结结实实。下一刻,本就脆弱敏感的她恼羞成怒了。
“你!你!你果然是姓霍不姓萧啊!我就仗着他是仁君了怎么着?!他若是暴君,我就是一死又如何!我萧家没有孬种!”
霍宜峥连忙端庄跪地:“母后息怒,旁观者清,儿臣只想道破一些东西,让母后明白罢了。”
皇后气得眼泪汹涌,别过脸道:“你走吧!往后也别来看我了!便与你父皇都当我已经死了!”
霍宜峥猛地心惊:“母后!大过年的您不许说这不吉利的话!是儿臣错了,母后原谅儿臣吧!”
皇后不说话了,坐在那儿抽抽噎噎地抹泪。霍宜峥起身来到她的身侧安慰起来。
“母后,您若真的已经决心不归,宜峥也不怪您,无论您在宫内还是宫外,宜峥都不会舍弃您,宜峥会好好照顾您一辈子的。”
“宜峥!”皇后一把抱住他痛哭了起来。
......
恣意宫中,就是别样氛围了。除夕宴已经上桌,十分丰盛,满桌菜色花花绿绿,频频飘香。不一会儿,一盘又一盘的饺子热腾腾地上了桌,几人坐在桌前就着满桌菜色小酌起来,福全几人则满脸笑容殷勤地伺候在一边儿。
饺子是羊肉馅儿的,霍景城吃了十来个,很快,他就吃到了一枚铜钱。
霍景城捏着铜钱,笑道:“去年除夕夜,朕在饺子里吃出了铜钱,所以默默许了一愿,那一愿后来果真实现了,倒真是灵。”说罢,笑转星眸看向了姚暮染。
姚暮染自然知道他那一愿是什么,回以莞尔一笑:“陛下此刻再许一愿吧。”
“好,正有此意。”说罢,他将铜钱握于手心,闭眼默默许了一愿。
“好了。”
魏嫣然道:“陛下,您许得什么愿啊?能告诉我们吗?”
霍景城道:“说出来就不灵了,几时实现了再说不迟。”
“陛下说的也是。”魏嫣然不问了,低头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