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右侧的位置又是留给谁的,尚是未知。
烟雾缭绕,霍宜峥就跪在凤棺前的一侧默默流泪,手中忙个不停,一个接一个烧着祭祀品。
姚暮染看到凤棺已经开启,霍景城正俯身半趴在棺沿上,双眸血红痴痴地盯着棺内看,眼中再无其他一切。
姚暮染默默垂泪,被礼部的人引着在棺前上了香,叩了三首,对霍宜峥道了节哀,方才起身。
礼部的人问道:“皇贵妃还要瞻仰皇后遗容吗?”
自然要瞻仰了,否则,旁人是否会以为她心虚,无颜见她?
姚暮染点了点头,礼部的人嘱咐道:“娘娘切记,万万不可将眼泪滴入棺内。”
姚暮染点头应了,来到霍景城对面的一侧,往棺中看去。
眼前陡然一亮,只见棺中一片金碧璀璨,明黄色的华衣贵饰透出的光影能照亮人脸。
棺中幽香缭绕,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就安然躺在这一片金灿华贵之中,面容沉静,眉目如画,没有了生前一恼一嗔的英气,此时十分温雅柔美。她头戴纯金凤冠,身穿明黄色的精美凤服,颈上珠链熠熠生辉,双手交叠安放在腹部,腕上碧镯矜贵流丽,脚穿绣凤锦鞋,从头到脚华丽异常,一尘不染。
一代贤后萧见娴,此时华贵裹身,尊荣无上,就要在此长眠了。
霍景城修长的手指始终在她的脸颊上流连摩挲,一双赤红的眸子痴痴盯着棺中的人,一眼似要记万年,他脑后系着的白色丝带侧垂下来,掉入棺中,拂在她的手上,藕断丝连般的心痛不舍。
姚暮染看着他哀伤憔悴的侧脸,心里忽然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个念头,也不知,她死了他会不会如此这般?
“陛下,臣妾愚见,这是端贤皇后对您最后的爱。或许,她真的不想回宫,却也不想等来废后圣旨,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离去,那么,她与您的名分依然还在,她做到了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望陛下节哀吧,保重龙体。”姚暮染轻声说完,然后跪地叩了一首,起身离去。
就这样,众人一个接一个进内上香祭拜,时间漫长,最后总算全体祭拜完了。可霍景城还是迟迟没有出来,不一会儿,霍宜峥也被他使了出来,宜峥红肿着眼道:“大家且在原地歇一会儿吧,父皇与母后单独待一会儿就出来了。”
“太子殿下节哀。”众人客套着,哭声渐止依言在原地歇息等待。
谁知,就在这时,萧见章忽地起身扫视一圈,语气铿锵道:“我萧府的府兵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