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着更为悲哀的真相。但随着日月更替,早已埋进了深深岁月里,成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傍晚途经一个村落,一行人在村里落了脚,搭起帐篷在此修整。大家啃完干粮,从村头井里补了清水,又在梁殷的吩咐下去整理了霍景遥的尸身,擦净血迹,正了仪容穿戴。
梁殷此人劫富不劫贫,还不欺软,此时便亲自客客气气去了村民的家里讨药,称自己一行人是镖局的,这趟镖押到此地遭了贼匪起了打斗,所以需要修整,队伍中也有伤员。村民们朴实,见他们的阵仗的确如此,便热心相助,不但搜罗了一些药来,还从一户有妇人坐月的家里讨了碗热鸡汤给了他。
这下,大家便又七手八脚照顾起了乔奉之,喂药喂汤,涂药擦血的,还脱了他那身满是污泥血渍的白衫给洗了晾着,总算是把乔奉之整出了个人样来。
一夜的休养与恢复,果然,第二日一早人就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却发现怀中空空如也,整个人一下子慌了,不顾自己在哪,不顾肩上剧痛,猛地翻起来就扑出了帐篷跌跌撞撞地开始找人,一边沙哑着声音大喊他的名字,仿佛他能回应他一样。
“景遥!景遥!”
最后,终于看到了板车上那已经被白布覆盖了的人。他忙扑过去将那人重新抱在了怀里,以脸贴着他的额头,闭着眼往出渗泪,一点一点染湿了白布。
梁殷等人被他惊动,很快围了上来。
梁殷叹息一声,劝道:“乔公子,该放手了,五月天暖,不能再耽搁了,还是早些让宥王殿下入土为安吧。”
乔奉之默默闭眼许久,最后终于缓缓点头应了。
一行人离开村庄再次上路,走了不远一截后,竟见路边有处废弃的破庙,而破庙后,竟是一小片桃林。
“停。”乔奉之喊停了队伍,自己从板车上下来,然后抱起霍景遥,一步步向那桃林踉跄而去。
身与心,皆是一步一痛。
梁殷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招呼起了自己人。
“快,带些工具赶紧跟上帮忙。”
庙宇虽已破败,桃树却存活在这五月的春光下,株株繁盛。
大家在林中挖起了坑,乔奉之抱着怀中之人坐在一旁等着,神情木然。
“乔公子,挖好了。”
乔奉之头也不抬道:“谢了,全部回避。”
等他们一走,乔奉之一把掀掉了他身上的白布,露出了霍景遥苍白沉静的脸,此刻看来,说不出的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