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不常和清绾说什么,就算是有话,也是淡淡几句,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皇帝对清绾在生活上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几乎每日都要赏赐各种精美食物,有时一次,有时两三次。其余日用品也都想的十分周到,源源不断派人送来御用上物。
清绾多次推辞,宫中以俭朴为尚,却如流水般赏赐她这么多东西,岂不是要叫她如坐针毡?
可是皇帝每次都轻描淡写地道:“卢夫人太多心了。又不是什么金银珠玉,无非都是家常需用之物。夫人劳心劳力,为朕疗疾,可谓是第一要紧的功臣,把夫人的起居照顾好,也是应当的。”
然而越是这样,倒叫清绾更加不安。日子一点一滴地静悄悄流逝,平静如水,眼看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好,离说好的两月调理之期也越来越近,清绾心中的期待也越来越强烈,盼着离宫的那一天早日到来。
八月中秋,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鸡还没叫,宫中的人已起身开始忙碌起来。各宫的主管太监前后张罗着,不到辰时,嗓子就都喊哑了。
东宫作为特殊之处,却和其它殿宇迥然不同。早在开始筹备中秋佳节时,皇帝就特意吩咐,东宫仍保持安静,好能静心理事。因此丝毫没有热闹的气氛,和平时一样,静悄悄的。
东宫的内监宫女并不多,却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心腹可靠之人,在宫中时间颇久,熟知规矩。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情,都没有惊惶之色,时时刻刻都是井然有序。
故此,纵然外面喜气洋洋,清绾还是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活。
算算日子,已经过去了五十三天,从入宫的那一日起,清绾就掐指数着天数,焦心如焚。
“太后懿旨,宣卢夫人觐见。”
清绾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刘内监,略感无奈地放下药材:“请刘公公先坐下歇歇,稍等片刻,我换件衣服就来。”
“卢夫人不要着急,”自从去了慈宁宫几次后,刘内监也对清绾比较熟识了,态度也恭敬了许多,“给太后贺节的命妇都刚散,太后疲倦,吩咐宫里的人不用进殿了,在院子里磕几个头就是。吩咐老奴特意来请卢夫人,单独说说话。”
“太后恩德宽厚,只怕我去了,扰了太后的休息。”
“卢夫人多想了,”刘内监笑道:“太后常常和身边人说,遍整个皇宫,也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唯有卢夫人有见识,最能体贴太后心意,就算孙贵主儿,范小主,何小主她们几个,也都比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