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坐下来,想起往事,不觉满腹感慨。
“那怎么能忘?”卢雁逸说:“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一点一滴我都记得。现在咱们已然成为了天下首富,可记忆中最深的,还是在村里的时光。”
“首富?”
“是啊,”卢雁逸啜了一口茶:“昨天我将这段时间的账目查了查,天下药材大半在此,你说得有多大数目?”
“虽说成立南北两局,但北方盛产药材,的确占了大半。”清绾想了想:“可我没想到,数额居然能这么大?”
“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清楚此事,”卢雁逸说:“我自幼在药材行里摸爬滚打,深知此中之道。若垄断了北方药材,比任何生意都要赚钱。其实这是皇上的和解之意。我离开朝廷,他自觉有负于我,所以将此项营生交给了咱们。”
“你竭心尽力帮助他登上皇位,这也是你应得的。”
“话虽如此,但我并不贪图富贵,”卢雁逸微微摇头:“若不是因为药材关系到千千万万人的性命,我也懒得操心。和你遨游山水,弹琴赋诗岂不好?”
“我明白,”清绾握住他的手:“咱们都是医者出身,不能看着那些黑心药商如此谋利,把这事做好,也是我们的责任。”
“正因如此,我才会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个差事。”卢雁逸说:“也不知南药局的情形如何?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
清绾也正惦记此事:“年前我给家里写信,还特意问起,只是大弟也不知怎么搞的,回信时根本没提起,也变得糊涂起来!”
“谁说我糊涂?二姐,我听了可要不高兴了!”
“大弟!”清绾闻声抬头,却见是一个满身雪花的青年男子站在面前,脸上却笑意盈盈。
连卢雁逸都惊讶不已:“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大过年的,叫我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我就是想给你们个惊喜!方才进来的时候,底下人要通报,都被我止住了。”含冠脱下外面斗篷,坐下拿起一盏暖酒,一饮而尽:“谦州的雪真大!这一路过来,越走越冷!喝了热酒暖和多了!”
清绾心疼地看着弟弟冻的雪白的面孔:“这里就是这样,外乡人多数都不习惯。快告诉我,你怎么跑来了?”
“别急,等我慢慢说啊,”含冠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时候过来,好歹也等陪爹娘过完年再出京。可圣旨难违,我有什么办法?”
“圣旨?”清绾忙问:“你来是奉旨而来?有什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