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话语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一样,“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阮菲菲无力地翻起白眼,两只脚不住的到处蹬踹,然而却是全都无济于事,她承受着阮文铮更变本加厉的折磨,可以呼吸的空气也随之变得越来越稀薄,恍惚间她好像都开始回忆起了从前,仿佛人间走马灯。
究竟阮文铮是从什么时候走进她心里的,她已经分辨不清,仿佛从年少时起,他给她的就只有一道背影,她能追随的也永远只是个背影。
她眼睁睁看着他有了所爱的人,也见证了他被爱所伤后的蜕变。
她曾经背着他教训了那个伤害了他的女人,却也因此付出过惨痛的代价,而他并不知道。
他孤身一人时,她终于有机会走到他面前,真真切切地拥有了他。
可是转瞬间,他就亲手将她推进聂家。
她渐渐不再挣扎,体内的力气好像被尽数抽干了一样,感觉到脖子差不多要被勒断了也无暇顾及——恍恍惚惚中她竟还在想着,活着的时候不能如意,没想到人都要死了还不能留个全乎的,也不知道是把头顶三尺的谁给得罪了。
有道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像呢喃又像召唤,“菲菲,菲菲!”
空气再次一股脑涌进来时,阮菲菲险些直接被冲得背过气去,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金星闪烁,有人在身后大力敲打她的背部,不知哪次敲对了正地方,才得以让她将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给顺出来,呼噜呼噜的活像个快要寿终正寝的破风箱。
她斜斜地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捯气似的止不住的咳嗽,目光略有些涣散,瞧着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阮文铮都有些不大清楚,然后她就笑了,拖着快要冒烟儿的嗓子沙哑道:“满意了吗?”
阮文铮沉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满意的话我就走了。”
她说着慢慢站起来,还是有些晕头转向,不过不妨碍走出这道门,没人拦着,她踉跄地往门的方向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临近,她也只是无力地笑笑,心里甚至还有了某种不太正常的报复感。
毫无意外地被人又扯着头发拽了回去,男人直接将她抵进沙发里面,漆黑的眼底仿佛蓄着一团随时都有可能卷走一切的巨大漩涡,他发狠似的钳制着她,沉声道:“我让你走了吗?”
阮菲菲安静两秒钟,倏忽间仿佛是笑了一下,嗓子哑的吐字都不太清楚,“哎呀,怎么办啊,我嗓子坏了,这下都没法叫啦!”
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