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厂中午放饭的点,络绎不绝的女工从工作车间出来,一个个有说有笑地在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看得张喜禄眼睛都直了。
他探着脑袋垫着脚,寻摸着阿珍的身影,可惜人太多了,根本找不见她。
韩春雷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催促道:“别找了,先忙正事。等你忙完正事,想哪天约她出来玩不行啊?”
张喜禄干笑两声,和韩春雷一道追上了蔡井泉的脚步。
大华厂所在的老公社礼堂,离蔡井泉的家不算太远。都在一个村里,再远也就徒步十来分钟的路程。
到了他家门口,就闻见了一股子饭菜飘香的味道。韩春雷他们空腹喝了一上午的茶,肚子里那点油腥儿早被刮干净了,说不饿那是假的。尤其是张喜禄,一闻到这饭菜飘香,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发出几声咕噜响。
“嘿嘿,这太香了,没扛住。”张喜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走,进屋吃饭。”蔡井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他俩进了家。
刚一进家门,蔡井泉的媳妇儿郑小娥身上还系着围裙,正端着一大碗的菜要出门,险些跟蔡井泉撞了个满怀。
“哎呀。”
郑小娥惊呼一声,对蔡井泉埋怨道,“走路也不看道,差点把我菜撞地上了。”
蔡井泉问道:“你干什么去啊?”
“昨天不是说今天中午做仔姜炒鸡吗?”
郑小娥示意了一下手里端着的一大碗菜,说道:“咱俩一只鸡哪里吃的完?我给大伯家送点过去。”
她说的大伯家,就是蔡井泉的大伯,赤勘村村长蔡福金家。
蔡井泉的父母走得早,在他十八九岁那会儿就没了。虽说他自立得也早,但也没少受他大伯蔡福金的照顾,他当初娶郑小娥,是他大伯蔡福金帮忙张罗媒人介绍的,就连娶郑小娥时翻修房子的钱,也是他大伯蔡福金替他出的一大半。
蔡福金真把蔡井泉当成半个儿来看待,而蔡井泉也是把这个大伯当成半个爹来孝敬。
所以他们两口子逢年过节就不用说了,平日里但凡弄点好吃的,也会隔三差五给大伯家端一点过去。蔡福金是赤勘村村长,家里也算富裕,不缺这口吃的,但这是蔡井泉和他媳妇的孝敬,自然是吃得欢喜。
昨天蔡井泉嘴巴有点馋了,让郑小娥今天中午杀只鸡,做道他最爱吃的仔姜烧鸡,解解馋。
郑小娥依着习惯,盛了一碗仔姜烧鸡出门给大伯家送去,两家离着就几十米的距离,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