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知道,韩春雷向来都不是打嘴仗放空炮的人。
她一听他说这话,那肯定是有戏。
韩春雷笑了笑,跟她讲起了今天上午,在雄哥家院子里发生的一件事。
他昨晚跟张喜禄、常盛,还有几个浙江老乡聚会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
所以今天起得很迟,中午十二点半左右才起床。
等他下来院子洗脸刷牙时,租住在雄哥家的几名租客,也下工回来了。
做饭的做饭,洗菜的洗菜,有说有笑,院里好不热闹。
这两年,湖贝村附近开了不少作坊式的小厂,但这些小作坊小厂都是不包吃不包住的。
所以这些租客只能下工了之后,选择返回出租屋搭伙做饭,吃完之后再一起回作坊上工。
都租住在一个院子里,大家相处时间也挺长了,所以这些情况,韩春雷是知道的。
而且他还知道,因为作坊小厂不管饭,所以他们一来一回花在路上的时间,和回来做饭炒菜的时间,拢共差不多需要四五十分钟,甚至个把小时。
等他们吃完饭,再走回到厂里上工时,基本上已经是一点多钟了。
现在是五一过后的时令,厂里会给午休时间,通常统一定在13:45开机器上工。
但他们却因为吃中午饭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午休。
韩春雷好奇问他们:“那你们中午干活就不犯困吗?”
在线圈厂上工的徐大壮苦笑道:“咋不困呢?但厂里不管饭,不得回来吃啊?难不成咱还图方便,天天在厂子外面下馆子啊?”
他是三年前就租在了雄哥家。
自从红姐、阿灿、张喜禄、刘美君他们搬出去之后,除了韩春雷外,就属他在院子里的年头最久了。
“对呗,回来自己做,不就想省点钱嘛。”
在配件小厂里小曾说道:“一个月就那点工资,了不起全勤多加八十块钱,可下不起馆子。”
“你说厂里要是能管咱们午饭多好啊?”
租住在原先张喜禄那间房的河北姚大姐说道:“要是厂里管顿饭,咱们也不用来回折腾,省下的时间可以在厂里趴上个把小时,这下午上工也不会哈欠连天了。”
姚大姐和她老公是去年九月来的深圳。
他在村口的纸盒厂专门糊纸盒,她老公在线圈厂开机器。
每次下工,他们夫妻都会约着一起回家做中饭。
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