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了血色,又一天天变黑,最后变得和常人无异。
瘦小的身子每天都在疯长,以前是班里最矮的孩子,现在的身高放在整个年级里,反倒能算中等偏上了。
还有我的心智,八年间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上学的那会儿,我是多单纯的一个人,后来性格之所以发生巨大变化,我觉得其中很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受到了卢胜材的影响。
卢胜材这厮自从知道我是男生以后,虽说依然天天带着我玩,但也天天想办法戏弄我。
最不堪回首的是,起初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戏弄,还以为他和我做游戏呢,知道上了三年级,我突然回过味儿来,又用了两年,我终于学会反击,又一年,卢胜材就无法从我这儿沾到什么便宜了,基本上天天就是我在戏弄他。
后来他气不过,和我打了一架,那次明明是他主动挑事,可最后还是我师父特意给他妈赔礼道歉,并赔付了一些医药费。
即便差点因此倾家荡产,可师父依旧没骂我,他只是很有感慨地对我说,兄弟之间闹别扭很正常,只要别因此伤了感情就行。
后来卢胜材胳膊上挂着石膏绷带回到学校,却还是一天到晚跟着我瞎混,就好像前几天揍他的人不是我似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打了那次架以后,卢胜材就没再和我动过手,而我也不再一天到晚戏弄他,打那以后,他就开始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装蒜,我则每天都要埋汰他一下。
他要是一不装蒜,浑身上下就特别不舒服,但凡哪天没装,当天下午肯定会和人干架。
而我呢,只要不埋汰他,就觉得这一天好像没过完整似的,晚上做梦都做不踏实。
这么说吧,我和卢胜材的关系,既是死党,又是损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
哟,差点忘了说,狗剩同学还有另一个身份,和我们同住在一座山城里的卢夫子,就是他爹。
只不过在鎏金手炉事件爆发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在他身上还藏着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是初二的下半学期,期中考试结束以后,我和卢胜材又被分在了同一张桌子上,这次考试他依然稳稳占据着倒数第一的名额,我照旧正数第一,他的名次是班里的,我的名次是年级的。
以前卢胜材对这种差距向来不怎么在意的,可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整个人都精神失常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他竟然让我晚走一会儿,留下来帮他补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