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道铁门的后方,怕是堆积了大量的尸骨。
我让卢胜材想办法开启闸门,而后便迅速回到卧房拿来了鬼灯笼。
卢胜材撬锁的效率相当高,我拎着灯笼回来的时候,闸门已经被打开了,云裳性子急,不等我回来就钻进门洞里查看情况,卢胜材声称自己刚才还劝她再等等来着,可惜没能劝住。
既然云裳已经进去了,我也不敢耽搁,赶紧招呼卢胜材一起往地底下钻。
闸门后连着一条三米多长的竖梯,我顺着梯子下到一半,就听到云裳在黑暗深处嚷:“你们快一点啊,这里太暗了。”
顺着梯子下到底,就是一间面积不过十几平米的地室,此时云裳身上已经焕发出了柔光,虽说光线依旧相当暗,但依旧能辨认出,倚靠在地室周围那些轮廓,应该都是死人的骸骨。
我拎着灯笼凑到其中一副骸骨前仔细查看了一下,火光摇曳间,骸骨身上隐约能见零星的反光,那些光点颇有些刺眼,像是从小颗粒金属上反射回来的。
这时云裳也贴到了我身边,小声对我说:“这些人死了有三十年了。”
我瞥她一眼:“怎么看出来的?”
就听云裳说:“气场和白酒一样,沉滞的时间长了,就会发生一些变化,这地方的死气,已经被熬了整整三十年,特别醇。”
对于此,我没有资格发表评论,毕竟在对气场的感知能力上,我和云裳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我移动着灯笼,一寸一寸将骸骨照亮。
火光飘摇,照亮了那些深扎在骸骨上的短针,刚才的金属光泽,就是从这些短针上反射出来的。
每一根针都只有两寸来长,如柔毛一样纤细,但又极其坚硬,期间我曾试着用灯笼底顶了顶其中一根针的尾部,如此纤细的短针,竟丝毫不见弯曲。
直到烛光落在骸骨的左胸上时,我发现在它的胸骨上有一个锯齿状的破口。
这让我顿时想起了老婆子用锯齿刀砍断圆木时的情景。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死于老婆子的锯齿刀。
这一刀下手极重,收刀时干净利落,除了胸骨上那个隐约可见的挫口,再看不见其他痕迹。
之后我照遍骸骨全身,计算出它周身上下共有十八根短针,每一根针都是压着穴位打进去的。
这边我刚想收回灯笼,卢胜材就探出一只手,要想将其中一根短针拔下来。
我赶紧攥住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