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浮动在飞沙障上的文字变得越发密集,又变得像上次一样,一眼掠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单靠肉眼,几乎不可能将每一个字都看清楚。
但这些文字仿佛化作一缕缕清晰的意识,轻柔地注进我的脑海,将每一大段经文的精意剥离出来,一一讲给我听。
而我也静下心来,踏上了开启言觉的旅途。
当我的心境完全安定下来时,黄土地变成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场,飞沙不再,烈日不再,一轮青月挂在夜幕的东方,在草场上洒下大片银光。
草原本该沉默,可是现在那一簇簇清新的草如同开启了灵智一般,正发出嘤嘤咽咽的声音,它们的声音是如此微弱,可当所有声线汇在一处,却能形成一道轻柔的音浪,在草原上划出道道银弧,朝着视线之极蔓延。
一眼万年,草原上突然长出了大树,月消失在这个世界的西方,太阳自东方升起。
阳光洒进树缝里,照亮了被野草占据的土地,风乍起,从地面上掠起的尘屑与飞虫混在一起,迅速穿过阳光。
我能似乎听到虫鸣,和大树的叹息声,那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急促的次声波,在耳边一次次闪过。
眼前的情景再次发生改变,我感觉自己浮到了空中,视野中先是黑暗,接着又出现了无数色彩。
此时我正漂浮在原始森林的至高处,灰绿色的树冠就在我脚下,极目远眺,在远方数公里外的地方,一条大瀑布正肆无忌惮地倾泄着。
这一刻,我竟听到了万物之音。
虫鸣鸟叫,虎啸狼嚎,花草树木的幽幽低吟,风过密林,水落深潭,所有的声音汇在一起,却丝毫不见杂乱,反倒气势磅礴,如同有人敲响了傲立于苍穹之巅的洪钟,声浪四散,无穷无期,洪鸣若虚。
大方无隅,大音希声。
似乎是受到某种感召,我也张开嘴,试图发出一声呐喊,可从口中传出的声音也如同钟鸣,浑厚却又清脆。
我已分不清,那到底是我发出来的声音,还是围拢在我身边的万物之声。
言觉一开,便能聆听万物,与万物沟通。
但这种能力也有着极大的弊端,一旦我用它与鸟**流,就会让鸟兽得天机,开灵智,甚至会导致它们妖化,这不仅仅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赋予万物道缘的权力,既然是权力,就绝不能滥用,一旦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试想一下,如果百里山川中的鸟兽鱼虫全都因我得了道缘,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