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拓跋泽言站起身来,本想就此不再去见柳梦妍,放任她离去,然实在是受不了相思之苦,心中甚是惆怅,大步朝后殿走去。
已有几日未曾见到柳梦妍,拓跋泽言心中甚苦,不作多时,便已来到后院,后院之中,拓跋泽言紧盯着柳梦妍的房门,大步走去,不知觉间,脚步已然加快了许多。
才两三步,便已来到柳梦妍房门口,思虑片刻,还是抬起手臂,轻轻敲了敲房门:“容姑娘,容姑娘!”
柳梦妍正在屋中歇息,听闻拓跋泽言的声音,站起身来,慢步朝门口走去,落下门栓,拉开;房门,抬眸看向拓跋泽言:“拓跋泽言怎么来了?”
拓跋泽言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微皱着眉头,凝视着面前的柳梦妍,那双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勾起一丝惆怅,思虑片刻,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想来看看容姑娘罢了。”
柳梦妍轻轻点头,抬手作出请势:“拓跋泽言,屋里请。”
拓跋泽言仍是略显惆怅,随着柳梦妍一同,慢步走入屋中,二人一同坐下,柳梦妍伸手提起茶壶,徐徐倒出一盏茶水,递到拓跋泽言面前:“拓跋泽言,请用茶。”
拓跋泽言甚是满意,伸手拿起了茶盏,轻抿一口,茶香沁入心脾,苦涩与甘甜交织,甚是符合拓跋泽言此刻的心情。
放下手中的茶盏,拓跋泽言仍是愁肠百结,眉心一蹙,凝视着面前的柳梦妍:“容姑娘当真不留在我紫深国吗?”
柳梦妍轻轻点头,那双精致的眸子,也略带几分愁思:“拓跋泽言保重,人各有志,舞雩还有未曾做好的事,改日到了紫深国,来见拓跋泽言这位老友也固然不错。”
拓跋泽言想去劝阻,然又知晓,无论如何劝阻,都是无济于事,心中甚是惆怅,愁眉紧锁,逐渐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话,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柳梦妍也没有再说什么,心中的确是有一丝伤感,然不得不离开紫深国,就像当初离开云仓国与月揽国一样。
二人坐了许久,都没有再说什么,屋中静谧无声,气氛也略显沉闷,甚是压抑,一连喝完了一壶茶水,拓跋泽言也大步离去,此番来看柳梦妍,拓跋泽言心中更是伤痛。
此刻,诧烟楼楼主沐诧烟早已带人驰骋了几日,一路奔波,总算是抵达金陵城,拓跋泽言才刚刚走出后院,便见侍卫匆忙跑来。
拓跋泽言停下了脚步,瞥向一旁的侍卫:“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侍卫甚是恭敬,抱拳行礼:“启禀公子,楼主到访,正在大堂等候。”
拓跋泽言甚是惊喜,一时惊慌:“快带本王过去!”
侍卫仍是毕恭毕敬:“是!”说完,便带拓跋泽言朝大堂走去。
大堂之中,沐诧烟正坐在大堂之上,刚喝了一盏茶水,等候着拓跋泽言。
不作多时,拓跋泽言已来到大堂之中,远远就看到了沐诧烟,甚是欣喜,顿时笑容满面,走上前去:“姑姑!”
沐诧烟也站起身来,看到拓跋泽言,甚是激动:“城儿!”
拓跋泽言大步走来,坐在沐诧烟身旁:“原本还打算派人去接应姑姑,不曾想姑姑这么快就来了。”
沐诧烟面带春风:“接应什么,都是熟路,城儿,可拿到解药了?”
拓跋泽言点头,甚是满意:“拿到了,已然解毒,只是体内还残留了些余毒,不碍事。”
沐诧烟甚是满意,轻轻点头,定睛凝视着面前的拓跋泽言,心中甚是激动:“那便好,那便好,姑姑就放心了。”
拓跋泽言仍是十分激动,眸光灼灼,凝视着面前的沐诧烟:“姑姑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城儿送姑姑前去歇息吧。”
沐诧烟亦是笑容满面,甚是欣喜,凝视着面前已然解了体内之毒的拓跋泽言,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再不是那般面色泛白,浑身无力的样子,心中甚是欣慰,唇角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抬起手臂,拍了拍拓跋泽言的胳膊,只觉得拓跋泽言整个人都硬朗了许多,看来此次准许他前来金陵城夺位,的确是明智之举,心中甚是欣慰。
拓跋泽言亦凝视着面前的沐诧烟,眸光灼灼:“姑姑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看着城儿?”正说着,拓跋泽言心中欣喜,然又有一丝莫名的心虚。
闻言,沐诧烟才回过神来,仍是满面春风:“没什么,这二十多年,姑姑还是第一次见你气色如此之好,姑姑欣慰。”正说着,沐诧烟更是激动极了,眼角落下两行欣慰的泪水,心中欣喜若狂。
拓跋泽言也甚是感动,若非当年姑姑沐诧烟违背皇帝之命,强行救走自己,逃往到诧烟楼谋生,自己也不会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心中甚是感激,亦垂眸凝视着沐诧烟,眸光灼灼:“姑姑此生,尽是为了城儿操劳,城儿对不住姑姑,姑姑大恩,城儿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好生报答。”正说着,拓跋泽言又拱手行礼,甚是恭敬。
闻言,沐诧烟更是焦灼,匆忙摇头,伸手过去,拉下了拓跋泽言的手臂,亦是十分感动:“城儿这是做什么?姑姑当年救下你,便没有打算让你报答,只要你好好的,姑姑便放心了。”正说着,沐诧烟更是激动极了,紧握着拓跋泽言的一双大手,又是泪流满面。
拓跋泽言亦是十分感动,心中酸涩万分,热泪盈眶,伸手上去,轻轻擦拭着沐诧烟脸颊上的泪水:“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姑姑切莫再哭了,应该高兴才是。”
沐诧烟亦是感动极了,匆忙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好,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应该高兴。”正说着,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心中甚是激动。
拓跋泽言扶沐诧烟走上前去,一同坐下,二人都是十分激动,拓跋泽言好生安抚着沐诧烟:“姑姑切莫哭了,应该高兴些才是。”
沐诧烟仍是匆忙点头,早已不再落泪,心中激动万分。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拓跋泽言便以一己之力,推翻了整个紫深王朝,沐诧烟心中又十分疑惑,眉心一蹙,又紧张起来,生怕拓跋泽言在这其中受了什么伤害,心中甚是紧张:“城儿,姑姑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可颠覆了根基庞大的紫深王朝,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正说着,沐诧烟更是紧张极了,心中甚是焦灼。
拓跋泽言坐在龙椅之上,仍是好生安抚着沐诧烟,甚是安心:“姑姑不必担心,城儿未曾受到半点伤害,只是,城儿得了高人相助,才会这么快便颠覆了紫深王朝,还请姑姑放心。”
闻言,沐诧烟才稍稍放下心来,然也大概猜到,拓跋泽言口中的高人大概便是当初拓跋泽言在诧烟楼里结实的柳梦妍了,沐诧烟心中仍是有些纠结,实则,沐诧烟早已看得出来,柳梦妍并非池中之物,身手不凡,医术高超,没想到对她对王朝世事,都如此了如指掌,实在是不可小觑。
沐诧烟心中想了许多,柳梦妍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别的?关乎整个王朝的兴衰,沐诧烟不得不替拓跋泽言把起关来,心中甚是紧张,不管柳梦妍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得留在紫深国中,以免天下大乱。
拓跋泽言仍是定睛凝视着对面的沐诧烟,见她思虑良久,甚是不解,眉心一蹙,匆忙问道:“姑姑想什么呢?怎么如此入神?”
闻言,沐诧烟才回过神来,抬眸看了看拓跋泽言,大舒了一口气:“没什么,城儿,你口中所说的贵人,便是当初在诧烟楼里救下的柳梦妍吧?”
拓跋泽言更是大吃一惊,当初柳梦妍是女扮男装,没想到姑姑这么快便知道了,拓跋泽言瞒不过面前这个从小养他到大的女人,呆呆的点了点头:“姑姑都知道了?”
沐诧烟亦是点头,面容严肃了许多,俨乎其然,凝视着面前的拓跋泽言,眸光灼灼:“城儿,此人深不可测,绝不像你表面上所看到的如此简单,你切不可被她迷惑了。”正说着,沐诧烟更是十分紧张,愁眉紧锁。
拓跋泽言倒是丝毫未曾放在心上,他了解柳梦妍,当初柳梦妍颠覆紫深王朝,为的便是紫深国的七宝降尘露,拓跋泽言心中清楚,即便自己去求柳梦妍,她也不可能留下来,她志不在此,求也无用。
此刻,拓跋泽言又想到了柳梦妍,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思虑片刻,又抬眸看向沐诧烟:“姑姑放心便是,城儿明白,城儿会以大局为重,任何对紫深国不利的人,城儿都不会放过!”
闻言,沐诧烟才放下心来,见拓跋泽言如此诚恳,更是十分欣慰,伸手过去,轻抚着拓跋泽言的手臂,仍是眸光灼灼:“姑姑相信城儿!”
拓跋泽言也大松了一口气,甚是满意,亦是安抚着沐诧烟:“不过姑姑放心,容姑娘,绝不会对紫深国有害!”正说着,拓跋泽言的眸光更是坚定了许多,仿佛比方才还要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