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春仲,少年读书争早时,诵诗以迎日。
余温感觉今天遭遇的玄幻程度仅次于她穿越那日。
自己在心里骂了千百遍的人居然是陆白衣?刚认的师父?
陆白衣温润如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纹:“这是半个月前的活计了。当时过来的那个人蒙着面,出百金让我造这个伪证。在下当时不知道恩人便是叶夫人,委托者是宰相,于是便接下了这个活……”
“你,你你你……”余温不知道说甚么好。
“但是!”陆白衣看着小徒弟锅底一般黑的脸色连忙来个转折,“伪造的终究是假的,终究有破绽在里面。”
“嗯?”
“我那时便从蒙面人的言语中听出了要把我灭口的意思,所以没有尽心尽力地为他们完成。想着他们要是早早地杀死我,破绽也就寻不到了。”狡诈的眼神和陆白衣那一脸美玉般的样貌真是不配。
余温猜测:“我救你时,那群推你下水的可是宰相的人?”
“正是,那个漏洞他们目前是不会知道的。”陆白衣向余温走近,“所以这正是你翻盘的最好筹码。”
“师父拿这个来补偿我?”余温心情阴转晴,嘴甜地叫两声师父让陆白衣开心开心。
“嗯。”陆白衣点头,“破绽便是,张副将那方用的信纸。”
“信纸有问题?”
“两人的通信用信纸都是斐国独有的参州纸,参州纸的特色便是一张纸上面有较少细银粉分布。试问敌国的副将,如何在北方征战中拿到位于斐国江南的参州的纸?”
“你是怎么让宰相忽视那些银粉的?”
“为了让纸显得旧,在下先用稀茶水刷了一遍,顺带把附着在纸上的银粉都刷到底下边缘处,且都变了些颜色。再用艾草一熏,纸张与那银粉浑然一体,放在太阳底下看也难以察觉。”
余温听着听着,又生出问题。
“我该如何让这些银粉公之于众?”
“把纸张放在一盆清水中涤荡几次后,去纸留水。然后将那盆已经有了变色银粉和少许墨水的水朝着几层雪白的厚纸缓缓倒下,往阳光下一照,厚纸上面的银粉就会重新反光了。”
余温大感惊奇,对陆白衣增添了几分崇拜:“多谢师父指点,我在下一个约定的日子会来学习易容之术的。”
“好。”陆白衣回屏风后面又是一阵窸窣,出来便是个娇艳的云中楼楼主了。余温心内悄悄感叹一番,行了个礼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