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穷,只有更穷。
他还发现,从刘三家出来后,程处亮一直背对着众人,手还时不时擦擦眼睛。
勋贵们会为百姓的困苦而流泪?他应该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吧?
第二户的户主叫杜松,家有七十岁老母,妻子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瘦的跟猴似的,他妻子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不便出来拜见程处亮,他家里还有一个未成亲的弟弟杜栢。
跟刘三家一样,穷,穷得连给杜栢找媳妇儿的钱都没有。
杜松的爹当过兵,死在了战场上,可没人给他们家抚恤金。
“全家就指望三十亩地活着,今年春天没下雨,地里旱得不行,粮食不够吃的,俺想好了,等秋收后,就领着弟弟和娃们出去要饭……”
马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跑出去蹲在院子里哇哇大哭。
百姓苦,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只是书本上的一个概念,到底有多苦,他不清楚,只能想象到他们或许和自己一样穷,但起码能吃上饭。
可今天看到的这些,让他彻底明白了苦的含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原来很多人活得连勋贵家的一条狗都不如。
程处亮拍了拍马周的肩膀,“哭是没用的,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他们过生好日子。”
马周抹抹眼泪,悲痛的问道:“能改吗?改变得了吗?”
程处亮望着远处的群山,说道:“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