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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醉不得、哭不得、委屈不得。
李不念将落入唇边的眼泪吞咽进去,用衣袖擦拭脸颊上的泪痕,直到上面留下血痕,才彻底止住眼泪。
宽敞儒雅的书房内散发着墨香,魏远闻正认真地看着林晓儿呈递上来的纸,寻找着字与字之间的规律,林晓儿恭敬地在一旁,规规矩矩,眼神时刻在一个方向。
“你是如何习得上面的文字?”魏远闻好奇问道。
林晓儿紧张地稍合了立在腰前的手,恭敬地回道:“奴婢曾与父母生于乡野,偶然留宿旅人,是一位白胡子长者相教。”
“或许这人就是篆此书的医者。”魏远闻猜测着,脑中又想起什么,追问道:“你可知那长者的行踪?”
“本就是路过,后进了宫,便完全不知家中的消息,且父母已不在人世。”林晓儿将李不念教与自己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魏远闻点点头,视线移到《回生医本》上,“也是。”
看着《回生一本》,他突然想起李不念那张倔强的小脸,瞥了一眼站着的林晓儿,吩咐道:“自己寻个椅子来坐。”
林晓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微愣着,眼神落在魏远闻身上,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
“朕的话不听?”魏远闻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林晓儿。
林晓儿慌乱地低下头,赶紧寻了座椅,木讷地坐在上面,全身紧绷着。
她在皇后身边经受了严苛的训练,从未逾矩过,在魏远闻身边却有些自乱阵脚。
皇上终究是皇上……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紧张地面对一个人。
“你不必觉得沉重,你坐在这里便不是宫女,是教习字的老师,只管大胆地说和做。”魏远闻见林晓儿拘谨得很,劝说道。
译文终究不能完全代表原意,他只有自己习得这样的字,才能带着深刻地理解《回生医本》的精华之处。
魏远闻求学之心急切,问话处便渐渐忘了自己与对方的身份,极为认真耐心地询问着。
林晓儿也渐渐放松了自己,说话时也自然了许多。
李不念捧着茶看着此时如此和谐的两人有些失神。
“皇上小时候便这样好学,从不在教习师父面前摆皇上的架子,今天仿佛回到了从前。”蔡公公脸上少了讨好之色,多了几分慈祥,仿佛真的在看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