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都要礼让三分,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高攀?既然无法用钱买通权贵者拯救明公,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劫狱。”徐世勣断然说道,“即刻劫狱。”
单雄信目露赞赏之色,用力拍了拍徐世勣的肩膀,连连点头。
他匆忙来寻徐世勣,就是要用暴力手段劫狱,但此举后果非常严重,一旦劫狱,则坐实贼名,不但自身性命难保,就连亲朋好友都要受累,未来可谓一片黑暗,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狱是一定要劫,人是一定要救,不过他们却没必要亲自操刀上阵,只要寻找一批信得过的死士即可。
“阿兄需要多少人?”徐世勣问道。
“人手倒是够了。”单雄信说道,“之前俺已经联系了济阳的王要汉、王伯当兄弟,还有外黄的王当仁、韦城周文举和雍丘李公逸。几位兄弟很仗义,一口应承下来。如今他们都在白马,准备伺机救人。”
“阿兄需要某做甚,尽管说来。”
“动手之前,要弄清大狱里面的状况,还要与明公取得联系,尤其重要的是,还必须确保明公的安全,假若贼子们狗急跳墙杀了明公,俺们岂不白忙活?所以,当务之急需要一个内应,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内应。”
徐世勣马上想到了一个人,东郡府法曹从事黄君汉。
“黄君汉?”
单雄信点头,“能买通此人者,唯有大郎。”
“他没有被明公连累?他还在法曹?东都来的御史是否信任他?”徐世勣连忙追问。
“现在代领法曹事务的便是这位法曹从事黄君汉。”
法曹从事的上官便是法曹书佐,所以黄君汉是翟让的副手,不过两人的关系很一般,甚至有些紧张。
法曹书佐和法曹从事都是由太守征辟而来,不过太守为了确保自身权力,必须兼顾各方面的利益,因此其征辟之人未必就是其亲近信任之人。就法曹这个郡府机构来说,翟让是最高官长,大权在握,一手遮天,但他首先是东郡本地人,代表了地方势力,其次才是太守所信任的人,代表了太守利益。为此,太守为了防备自己的司法权被翟让架空,就在法曹安置了一个由其他势力介绍而来的河内人黄君汉,以便有效牵制翟让。这是常见的权谋之术,不足为奇。
也正因为如此,翟让被捕后,黄君汉便顺位代理了法曹书佐的职权,不但可以自由出入白马大狱,还辅助从东都来的监察御史审讯翟让一案,所以若买通了他,也就与翟让建立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