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盏茶功夫,方指着屋内另外三人道:“你等何人?怎得在我房内?”话音未落,连退三步,颤手一指那尸首,裂眦惊道:“死……死人了?”
折扇公子见状,这方反应过来,长吁口气,开扇遮了半张脸孔,冷声调笑:“合着这位爷方才梦行,现今才算转醒。”
碧衣少女一听,咯咯笑出声来,徐徐起身,两掌轻拍,后便单指轻摩桃腮,娇娇俏俏,臊起那男子皮来。
宽袍男子面上倒是不见有甚,唯不过再往墙根退了两步,轻道:“这本就是我的屋子,我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方得了这客栈头房。天字号,全店不过三间,俱是在二楼,旁的客人绝不会往来惊扰。我千叮万嘱那店家,莫要将此房隔间赁与旁人!因我这人一向眠浅,入睡不易,一旦盹着,醒来又难,半梦半醒间,多梦行之举,这才自愿予些银子,破财求个安稳。”
折扇公子摇扇浅笑,“天降横财,店家岂有嫌多的道理?”话音初落,抬眉见碧衣少女掩口打个呵欠,后则举臂展腰,芙蓉面,杨柳身,婀娜易折,极见风情。
折扇公子唇角一勾,立时起身,踱步近前,施礼轻道:“在下宋又谷,请教小姐芳名。”
碧衣少女见状,眼白一翻,抱拳相应:“战仁温。”话音一落,却是侧颊,眼目一弯,笑道:“这位大哥,你呢?”
宽袍男子眨眉两回,一脸谦恭:“祝掩。祝乃千秋之祝,掩乃瑕瑜之掩。”
“怕是祝不胜诅,尺瑕寸瑜。”
祝掩闻声,眉头一挑,却是冲着那牙衣女子一笑:“敢问姑娘芳名?”
“尸身尚温,尔等倒有闲情。”牙衣女子轻哼一声,回身背对诸人,又再接道:“恐其死了两个时辰有余,自我到此,几有一刻,我是随宋又谷前来……”
“平白无故的,姑娘怎得非要尾随在下?”宋又谷眉眼一飞,颇显自得。
牙衣女子倒似解意,轻嗤一声:“少扬城位于垂象五鹿边境,虽隶属垂象,然此地常有两国百姓易货互通,贩夫走卒甚众,鸡鸣狗盗之辈,亦不鲜见。”
宋又谷急收了折扇,抬臂指点牙衣女子两回,终是无言,闻其又道:“宋又谷乃是随战……”
战仁温看牙衣女子语塞,后又见她朝自己莞尔一笑,这方回神接道:“战仁温。”
“是,宋又谷便是随战姑娘前来;战姑娘方才提及,其乃误入此地,初至,便为这尸首绊了一跤,而这位祝掩祝公子,早早于屋内安睡,偏不凑巧,却有梦行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