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宝象内院,一心堂。
姬沙侧目,见鱼悟眼目不开,沉气诵经,这便冷哼一声,缓道:“禅师,那日少扬一别,未曾想,不过八九日,你我又再相见,当真有缘。”
鱼悟闻声,开目浅笑,“姬施主,现这一心堂上,皆是知情人,老衲便不多打掩护,直言不讳了。”鱼悟一扫堂内祝掩胥留留几人,又再接道:“那一日,姬施主说是允老衲半月辰光,寻回水寒,现下时限虽近,却还未到,怎得姬施主便要前来?”
“禅师切莫误会。”姬沙摇手,轻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老朽既给出半月期限,绝不会擅改,自毁名声。此一来,全不过因着尤耳右大臣恰于玲珑京游览,巧闻左大臣正在擐昙宝象寺。玲珑京同擐昙,相隔倒不甚远,尤耳左右肱骨,他乡遇故知,怎不欣喜。老朽这便是应右大臣之请,携其前来,同左大臣叙上一叙,若是二人游兴尚酣,那便把臂同行,岂不妙哉?”
鱼悟母指徐徐捏那掌内念珠,少待半刻,方道:“既是如此,老衲这便去请左大臣前来。”
“甚好,甚好。”姬沙下颌一抬,待屋门一开,便朝堂外一祥金卫道:“你也往外堂,将贵人请来。”
盏茶功夫,祝掩见两人前后入了一心堂。其中一个,正是方才街上所见同姬沙行在一处的黝黑矮小者。
“原来,此一人竟是尤耳右大臣。”祝掩心下暗暗合计:尤耳左右大臣此刻同至,自是因着水寒而来。
正作思量,祝掩闻鱼悟师轻道:“在座诸位,若非三国及尤耳重臣,便是江湖侠义后辈,想来,大家皆知水寒一事,老衲也不藏掖。”
胥留留见鱼悟两目停在自己身上,口唇稍开,恭声应道:“禅师心安。我辈皆知事重,什么不可说,什么可说,可说的又要如何说,我等皆是心里有数。”
“胥小姐冰雪聪慧,老衲先行谢过。”
姬沙轻哼一声,面朝那尤耳左大臣,话却是说与鱼悟听,“敢问禅师,尤耳呈于我国国主之祥瑞下落,现今可有端绪?虽说时限未至,然则老朽心忧,今日祥瑞可以不见,话却不可以不问。想来禅师悲天悯人,自不会怪了老朽去。”话音方落,一瞧右大臣,立时接道:“右大臣名为入玲珑京游历,实则乃是秘密前去同在下商议祥瑞一事。左大臣到擐昙,莫不是当真前来拜佛赏花不成?”
左大臣闻听,面皮骤紧,同鱼悟换个眼色,方道:“姬宗主说笑了,祥瑞之事,我同右大臣皆知,念着不欲给主上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