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立时起身,接过细辨,见其乃是一截纸笺,急急展开,上得四字:暂借水寒。字体潦草至极,且不论筋骨力道,连横平竖直亦不能够,打眼一瞧,倒似是盲人草就,随性之至。
胥留留心下大惊,吞唾两回,方将那纸笺合拢,攥于掌内,侧目定睛,候着胥子思说话。
“自宝象寺归返不久,我便得此信笺。说来也奇,这物悄无声息,避过庄内所有耳目,直直出现在我那内房榻上,留于枕侧。待我隔日起身,方才查见。”
“此一人,定是轻功奇佳。”
胥子思摇眉苦道:“细想想,若来人欲取我性命,便如其留书一般,不过唾手。”
“莫非那闻人不止已知三国国主皆得水寒,这便弃了五鹿国主那颗,反打起我们钜燕的主意?”
“你也觉得此举当是那闻人不止所为?”
胥留留眼目微阖,沉声叹道:“若非是他,女儿实在算不出尚有何人,既知内情,轻功极高,又这般无法无天,恣情妄为。”
胥子思徐徐颔首,静默半晌,方再接道:“此一事,并非奇在此处。”言罢,见胥留留目睑弥紧,这便浅笑,抬掌示意,接了胥留留所递纸笺,于掌内一摊,一边细细摩挲,一边沉声自道:“此一物,我立时授于国主,觐见之时,亦是屏退左右,直询宫内水寒情形。孰料国主几语将我搪塞过去,横眉怒对,斥我小题大做,年岁愈高,胆气愈低,竟如此惧了个江湖蟊贼去。”
胥留留见胥子思沉吟,目珠转个两转,陡地疾道:“国主差遣这群江湖人前来,莫非是刻意要将父亲留在庄内,来个请君入瓮,擒了闻人不止向父亲扬威?”
胥子思轻哼一声,摇眉苦笑,“国主体恤,知晓我山庄上门挑战之侠客,每日没有一百,亦有八十,特允我长留家中坐镇,近几日确是无需再往宫内问安。”
“若是如此,国主未免太过……”
胥留留徐徐返身,径自取座一旁,心下随胥子思之言,已然接应:当真这般,国主也忒年少气盛!思前想后,胥留留脑内终是不得线索,直将脖颈一歪,瘫软座上,再也不欲动念。
胥子思见状,抿唇轻道:“此事,仅我父女知晓便是。”
胥留留更显恹恹,稍一颔首,轻声应道:“短短几日,国主怎寻得这般多江湖人士?且这两日女儿瞧着,来人无一熟悉,全未同咸朋山庄有过交往。若非混迹江湖日久,怎能对父亲这般了解?”
胥子思闻声巧笑,抬掌轻拍前额,得意道:“国主